郭讓小心地四處看了看,生怕被別人聽了去,卻不知道眼前之人正是他讓華裳小心的孟離經。
“孟軍師的來歷誰也不清楚,我曾經讓迦音偷偷探查過,他並非宋師手下的那一號人,所以,我懷疑他背後之人可能跟小的一樣。”
孟離經若有所思,“多謝提醒……我問你一事,你跟迦音好,到底是因為她這個人,還是你的主人想探查她背後的勢力?”
郭讓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以前的將軍威勢都顯示在武力上,如今竟然都顯示在了智謀方面,他當真是小瞧了將軍,或者說,他從未了解過將軍。
郭讓:“開始是因為要探查,後來,我佩服迦音,也喜歡上了她,所以,長安這局棋我們兩個都不想參與其中了。”
孟離經將寶刀入鞘,負手道:“要走趕快走。”
郭讓欲言又止。
“你還想說什麼?”
郭讓:“將軍,陛下讓將軍留在長安是為了保護將軍,不讓將軍留在長安也是為了保護將軍。”
“好了,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你好好想想你跟迦音的事情就好了。”
郭讓跪地,“將軍,多謝將軍……”
孟離經負手不語,目送他離開。
郭讓離開小巷,左拐右拐,拐到了一處小屋內,改頭換面後,他直奔著皇宮而去。
他朝皇宮門口的兵士出示一個金牌,兵士立刻領他前往宮內。
河清樓內,陛下高居樓上,樓下,郭讓長跪不起。
“是嗎?她是這麼說的?”
季無豔將那紙遺書壓在掌下。
“是。”
季無豔嘆了口氣,“聽你複述的言行,那人絕非華裳。”
郭讓一驚,臉色頓時煞白,“這……”
“你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郭讓狠狠磕下頭,“望陛下懲罰!”
季無豔揉搓著那紙遺書,輕聲道:“不必了,你帶著你喜歡的那位速速離開吧,長安之局已開,越晚離開便越抽身不得。”
郭讓垂首不語。
季無豔:“這麼多年也多謝你為朕傳來華裳的訊息了。”
郭讓俯首,“陛下重視將軍,將軍也該知道這點。”
“何必讓她知道,朕只要她開心就好。”
“下去吧。”
“是!”
郭讓朝季無豔狠狠磕了三個頭,以全主君屬下之情。
軍營裡,剛將自己行禮擺放好的華裳,就見一人掀開簾幔進來。
“咦?來了新人。”
華裳抬起頭,那人“喝”了一聲。
華裳摸了摸臉上弄出的傷痕,好脾氣地笑了笑,“抱歉,相貌太過醜陋了。”
那人揮了揮手,“男子漢大丈夫,醜點算什麼。”
“我是長安郊北的溫伯夏,痴長幾歲,你便喚我溫大哥便好。”
華裳親親熱熱喊了一聲“溫大哥”。
這位溫大哥看上去也很高大,生了一張忠厚老實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