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豔嘆了口氣:“太師。”
王問之上前一步,“冠軍侯,陛下剛接到線報,說是西北突厥有所異動。”
華裳身上的氣勢立刻就變了,雖然她還穿著齊胸襦裙,手上無任何利器,可她身上的氣勢宛如利刃來襲,逼得人頭皮發麻。
“這些人看來還沒有學乖啊。”
華裳朝聖上抱拳,“陛下,臣請一戰。”
躲在簾幔後的季無豔沒有說話。
王問之體察到聖人的意圖,上前一步道:“冠軍侯,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
“怎麼從長計議?等他們打到家門口來嗎?”華裳橫了王問之一眼。
王問之道:“還不至於如此,他們大軍還未集結,我們只是先一步獲得了情報,況且,邊境還有李嫻將軍在。”
華裳冷聲道:“怕就怕來者不善。”
季無豔:“嗯?冠軍侯可是知道些什麼?”
華裳想了想,低聲道:“突厥可汗不是易於之輩,野心極大。”
季無豔:“我曾聽聞,這位可汗被稱作狼王可汗?”
“是,這位突厥可汗小的時候父母雙亡,後來被親人扔進草原深處的狼xue中,狼卻並沒有傷害他,反倒用狼奶將他喂養長大,直到他成了那狼xue中的頭狼。後來,他回到突厥領地,靠著戰功一步步往上爬,東西突厥分裂後,他便成了西突厥可汗。他在與東突厥徵戰的時候,曾有野狼助戰,所以,他也被突厥人稱作狼王可汗。”
聽了華裳的一番講述,王問之的神情不由的更加嚴肅了些。
季無豔感慨道:“果然是個人物。”
“朕這裡有另一個情報,據說,這位狼王可汗不久之前曾經遇刺,兇手逃之夭夭,你們說這情報是真是假?又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傳來他要集結軍隊,侵犯我朝邊境的機密?”
分析情報可不是華裳擅長的,宋玉清又謹小慎微,不肯發言,這一事就只能落在王問之的頭上。
王問之思量道:“若是真遇刺,他可能攻打我朝是假,讓突厥中反對他的人不敢妄動才是真。”
他又道:“可如果是假遇刺,那他可能只想用這個情報來麻痺我們,從而竊取勝利。”
華裳忍不住道:“絕對不能小瞧了那位阿史那葉嘉,他的心眼兒都比別人多十個八個,狡猾陰險,殘忍毒辣。”
她剛說完,就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
王問之笑問:“看來冠軍侯對他的評價格外高。”
華裳撇了一下嘴,“這都是教訓中總結出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王問之的眼神有些奇怪,看得她毛毛的。
王問之轉向聖人的方向,“陛下,這兩個訊息都是誰傳回來的?都可信嗎?”
季無豔冷淡道:“宋玉清,你說。”
一直在注意王宋二人的華裳,察覺到陛下的話音一落,兩人都皺起了眉。
王問之迅速朝宋玉清看去,目光銳利且含著戒備。
宋玉清則低下頭,更加溫和恭敬。
“回稟陛下,傳回此訊息的兩人都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華裳突然抓到了某個線索,來不及細想,就聽聖人道:“你的意思是,突厥可汗確實受了傷,但他還要侵犯大周的邊境?”
宋玉清微微躬身,“確實如此。”
王問之淡淡道:“臣不敢盡信,望陛下查明真相後再做定奪,畢竟此事事關重大。”
宋玉清抬起頭,雙眸盯著王問之,“太師,這是何意?”
王問之笑道:“臣只是謹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