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裳笑著接過酒碗。
沈伶端起另一碗酒,一飲而盡,嘴唇上還沾著亮晶晶的酒液。
一碗下肚,他的臉頰泛處紅暈,眼睛也水潤起來。
華裳低下頭,也豪爽地將一碗酒一飲而盡。
她將酒碗倒扣,空了空,一滴多餘的酒液也沒有落下。
華裳舔了舔唇,懶洋洋道:“有些甜,這是什麼果酒?”
沈伶溫婉一笑,“您喜歡就好,雖然要請您喝酒,可總不能一大清早就把您灌醉了,才選了這種不上頭的果酒。”
他漂亮的手指捏著一雙象牙筷,夾了一片牛肉遞到她的嘴邊。
“您快嘗嘗。”
華裳笑著瞧了一眼他的手,他的手指看上去竟比那物件牙筷還要白。
她“啊”的一聲,嘴巴包住了筷子上的牛肉。
醬牛肉一下子就在嘴裡化開,濃鬱的醬香在嘴中流淌,一直流進咽喉。
沈伶見她吃的開懷,滿足眯起了眼睛。
“您喜歡就好,這些都是由我親手做的,小小心意,算是送給您的禮物了……”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後面好像還嘟囔了一句什麼“道歉”,華裳並未聽清。
沈伶軟著聲音道:“小的也聽說過華家二十……”
他頓了頓,神色間頗有一種難以啟齒的味道,一雙眼睛小心翼翼地瞧著華裳臉色。
華裳接過他手裡的筷子,自己夾牛肉片吃,慢悠悠道:“哦,你說的是那個詛咒,沒事,我不介意的。”
沈伶吐了一口氣,他小聲道:“您過二十一歲生辰的時候,我一定會為您送一份大禮?”
“大禮?”華裳側頭,笑睨他,聲音在唇舌間含著,顯得格外性感,“好啊,我等著。”
沈伶笑眯眯地跪在她的身前,模樣乖巧又伶俐,“您一定會滿意的。”
華裳笑出了聲。
胡姬踩上了長桌,她踮著腳,在桌子上輕盈地舞動,裙風掃過美酒佳餚,只讓華裳覺得自己吃了一肚子的風月香~豔。
華裳咬著酒碗,感慨:“這樣的日子真是給你皇帝做也不換啊。”
話音剛落,酒館的大門突然被“砰砰”敲響。
華裳縮了一下脖子。
總該不會是陛下知道了吧?
沈伶溫聲道:“我去瞧瞧。”
他緩緩爬起,慢悠悠地走到門邊。
門外之人似乎很著急,又拼命敲打著門。
沈伶輕聲問:“誰啊,東家有喜,今日不接客。”
外面的人揚聲道:“阿裳,我知道你躲在裡面,開門!”
這聲音耳熟的很……
華裳“嘭”的一聲放下酒碗。
對了,這不就是魏玄的聲音嘛!
華裳:“開門,門外的是魏家郎君。”
沈伶眯著眼睛,輕聲道:“是,小的都聽將軍的。”
他拉開了門栓,將魏玄放了進來。
魏玄原本正沉著臉,可目光觸及華裳後,就像是開裂的冰川,露出溫柔的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