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嵐更燥了,“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陪你一起等著唄。”
李嵐瞪她,她卻依舊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李嵐垂頭耷腦道:“隨便你。”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冠軍侯府門前都無人經過。
華裳扭頭,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李嵐:“你別說話。”
“哦。”
他就像是被遺棄的小貓一樣,無精打采地撓了撓門板。
華裳將他一把扯過來,笑眯眯道:“你在等哪家的娘子跟阿姐說說。”
李嵐實在沒有心情挑釁她,便悶不吭聲。
華裳將他扯到曲江池旁。
華裳在水邊祭祖之後,就走向開宴的地方。
原本跟在她身後的李嵐,突然停住了腳步,看向一旁。
華裳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一株月季後,魏家兄妹似乎正在爭執。
“魏篁,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在隱瞞什麼!”魏玄的語氣說不出的冰冷。
魏篁瞪著她的兄長不服輸道:“你是信旁人,還是信你自己的妹妹?”
魏玄冷笑,“你是我魏玄的妹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嗎?”
魏篁咬住了唇,“阿兄,我真的沒有。”
他捏著湘竹扇在魏篁的肩膀上碰了碰,又露出與華裳別無二致的慵懶笑容,“兄長我也沒有說你是,你未免太急躁了,現在就忙著反駁……”
魏篁的臉冷了下來,“阿兄一直看我不順眼,這件事責怪到我的頭上也是難免的。”
魏玄眉頭皺起。
魏篁卻不緊不慢道:“阿兄一直以為是我壞了阿兄的姻緣,可我做了什麼?我只是在你成親之前讓你好好冷靜冷靜,在你與家族對立的時候沒有站在你這一邊而已。”
“新婚夜後,是你自己嚴肅果斷地提出合離,我還勸過你,既然大錯已然鑄成,不如將錯就錯,慢慢籌謀,也許阿兄的子嗣可以同時繼承魏家和華家,可你呢?你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非要合離,言說自己瞭解冠軍侯不多,怎麼就能如此荒唐地決斷了終身大事……”
魏玄捏著湘竹扇“咯吱”作響,此刻終於忍不住繃緊聲音怒道:“閉嘴!”
魏篁住了嘴,半是憐憫心疼半是得意地看著自己唯一的兄長。
她就知道,華裳是兄長過不去的坎,每每一提到此處兄長便會方寸大亂。
灌木叢中,李嵐不安地動了動,華裳卻一巴掌呼來將他重新按了下去。
李嵐的眼珠子轉了幾下,忍不住朝她望去。
他雖然蠻討厭她的,但是,聽到了她的秘事,還是忍不住有些尷尬。
華裳的臉皮卻彷彿不是一般的厚,聽著兄妹二人談及往事非但沒氣憤,還頗有些興致勃勃。
魏玄終於恢複過來,他冷冰冰地盯著魏篁道:“我可不是你那些小姐妹,你的心思……呵。”
魏篁婉約地垂下頭,低聲道:“阿兄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當初的合離是有人故意要害你嗎?或者說,與華裳的相識相愛也是有心人設下的一局棋?”
魏玄沒有說話,他看向一個方向,“有人來了。”
魏篁立刻露出世家貴女的姿態。
不久,三個貴女手挽著手經過,她們衣衫半濕,似在水邊嬉戲過,顧盼間頗有一番活潑堪憐的風姿,只是這三人的眼神都投向魏玄。
即便他與華裳合離,依舊是長安城裡無數貴女心目中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