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一般紳士都應該把外套脫下來為女孩蓋上。廣平當然也想這麼做,可是一低頭,發現自己上身僅有一次白襯衫。頭一回的,他竟然覺以後還是應該多穿個外套比較好。
沒辦法,他只好去翻程想想的包,想翻件外套什麼的給她蓋上。可是衣服沒翻到,卻翻出了兩包奇怪的東西。
粉色的外包裝,上面還帶了可愛的卡通女生圖案。名字叫什麼“七度空間”,搞不清是什麼意思。緊接著他又看到下頭一行小字寫的是:“少女系列衛生巾”。
正所謂沒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何況廣平還是活了七千多歲的老男人,“衛生巾”三個字一跳放眼簾,他的手就抖了一下,猛地反應過來。趕緊把東西塞回包裡,然後還緊張兮兮地去看程想想,發現她沒有醒來過的跡象,方才稍稍安心。
幸好,幸好!萬一叫她看見,本君翻到這種東西,搞不好還以為本君是那種猥瑣的小人。
最終廣平從包裡翻出了件暱大衣,幫她搭蓋好。自己則拿出手機,遠端處理一些公務。
程想想一覺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下的座椅是平放下來的,難怪睡得久了,也不會覺得太過難受,而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蓋了件外套。她記得很清楚,自己睡著的時候,身上並沒有蓋什麼東西。那這衣服會是誰拿出來幫她蓋的呢?
答案當然不言而喻。
程想想側眸間,就看到隔壁座的廣平坐姿筆挺,雙手皆是手心朝上地擱在膝蓋之上,眼睛微閉。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廣平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淡淡地問道:“醒了?”
程想想坐直了身體,看了眼車窗外,但見窗外一輪紅日已冉冉升起,近處的景象依然因為車速太過而看不真實。
“天亮了?我睡了一夜,而你就坐了一夜?”
自己呼呼大睡,人家廣平閻君則幹坐一夜,這多不好意思呀。
廣平道:“只要你睡足就行,本君睡不睡都不影響。差不多快到了,等下去我們去外面吃早飯吧。”
話音才落,車子緩緩停下。
拿上行李,下了車,程想想環顧四望,但見周圍街道縱橫,遠處的樓、近處的屋宇都清晰可見。往來還有車輛、行人。車,以電動車為主,汽車較少。而行人的穿著打扮,也都無法和大城市相提並論。
“這是什麼地方?”
“是雲南省內的一個小縣城。”
程想想聽罷忍不住驚訝:“就這一夜的時間就到了雲南?兩千多裡的路程,這麼快就跑完了?真是比動車還快呀!”
廣平道:“不然呢?否則為什麼要用冥界的交通工具?”
就近找了個早餐鋪子,程想想和廣平一道吃了頓早飯——反正無論幹什麼,填飽肚子是頂要緊的。
飯後,廣平對程想想道:“從這裡往南80多公裡,有一座小山村叫清坳村。當年你爺爺就曾在那座小村子裡休整地過一天一夜。我們沿著他走過的路線去尋尋看,既使蠱蟲不在那裡,應該也離得不遠。”
程想想趕緊點頭:“我聽你的!”
廣平又道:“往清坳村去一路都是山路,不通汽車,我們的車不方便進去。目前有兩個方案可以選擇。”
“哪兩個?”
“本地人到了這裡,一般都是選擇坐拖拉機,不過山路肯定會很顛簸。另一個相對要簡單些,就是我帶你飛過去。”
拖拉機程想想小的時候在農村坐過,並不陌生。只是他說可以帶她飛過去,又是怎麼個飛法?抱著還是揹著?可是無論是哪種,應該都會有肢體接觸吧?這貌似會很尷尬……
“要不,我們還是坐拖拉機吧?反正也不趕時間,就當體驗民俗風情了。呵呵。”
蜿蜒的山道上,一輛突突作響的拖拉機,一邊冒著黑煙一邊賣力地往前開。每走一步,都顛簸得不行。
程想想原本是不暈車的,可因路況實在太差,她剛才又一時貪嘴吃的過飽,顛簸了一段路後,便沒忍不住,趴在車欄邊上狂吐了起來。
哪怕是在拖拉機上,廣平依然是風度翩翩,面色不改。本來他還想揶揄兩句。只是在看到程想想吐得臉色發青時,便也不忍心再開她玩笑,只問道:“你確定還要繼續坐下去嗎?”
程想想拿礦泉水漱了漱口,又抽出紙巾擦幹淨了嘴後,才道:“車費都付了,還是繼續坐吧。沒事,我能忍得住。”
說是忍得住,可中途還是又吐了兩回,拖拉機才終於晃到了清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