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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謝瑤終究還是要回杭州,還打算跟她們娘仨一道回去,謝瀾音胸口就像堵了一團棉花,氣悶地厲害。
“五表姐,我想跟娘在一起,你替我求求舅母,別讓爹爹帶我走行嗎?”方菱說完話就在緊張地觀察表姐的臉色,見她皺眉,小姑娘更擔心了,豆大淚珠成對兒滾落下來,可憐兮兮地望著表姐。
她是方家的骨血,只要方澤不同意,誰都沒法勸,謝瀾音相信長輩們也不會冒然插手,為了謝瑤得罪方澤。不想騙方菱,也不想白白惹她哭,謝瀾音看看端水進來的桑枝,輕聲哄道:“阿菱別怕,姑母會有辦法帶你走的,好了,先去洗洗臉吧,一會兒我領你去找姑母。”
她聲音好聽,哄人的時候更容易讓人心安,方菱神情放鬆下來,乖乖去洗臉。
洗完了,桑枝將她領到梳妝鏡前打扮,到了跟前才發現紫檀木妝臺上只擺著那套美人嬌。透過鏡子看看榻上低頭沉思的姑娘,桑枝捨不得給方菱用三公子專送姑娘的好東西,拿起粉彩香膏盒時就假裝吃驚地咦了聲,扭頭問鸚哥,“早上姑娘的香膏用光了,我讓你換上新的,你是不是忘了?”
謝瀾音聽到這話,抬頭看了過去。
鸚哥已經熟練地附和桑枝道:“瞧我這記性,你等等,我馬上去取。”說完快步出去了,姑娘之前用的香膏也是三公子送的,幾十兩才能買那麼一小盒,姑娘有了新的將舊的賞給了她們,拿來給方菱用也沒有輕怠她。
兩個丫鬟鬼靈精怪,謝瀾音只覺得好笑,美人嬌是好,除了自家姐妹,她不會往外送任何人,但只是在她屋裡用一次的話,她還沒那麼小氣。不過丫鬟們都演了,她現在也不好戳穿她們,幸好方菱年紀小,應該猜不到這裡面的道道。
鸚哥兒很快就回來了,拿了一盒滿裝的香膏來,開啟後,立即有清幽的蘭花香飄散開來。
方菱情不自禁吸了口氣,知道這是好東西,只是想到在五表姐身上聞到的淡淡玫瑰香,小姑娘視線在那邊的粉彩香膏盒上轉了圈,攥攥袖口,垂下了眼簾。
謝瑤帶著女兒抵達蔣家時,方家的管事也匆匆趕到了府衙。
方澤正在斷案,聽管事說杜鶯兒去了妻子那邊就沒有出來,而妻子迅速領著女兒離府,料定出了事,便以證據不足推遲審案,心神不安地往回趕,進府後直奔妻子的院子。
“夫人去了哪裡?”見劉嬤嬤擋在門前,似是早料到他會回來,方澤沉聲問。
劉嬤嬤慢慢跪了下去,捂著帕子抹淚,“老爺,表姑娘欺人太甚,聽說夫人不肯和離,竟然趁我們不在屋裡的時候想要迫害夫人,幸虧我們回來的及時才保住了夫人的命,夫人死裡逃生心有餘悸,不敢再在府裡住下去,領著大小姐去了蔣舅爺家,表姑娘……”
“她怎樣了?”方澤心裡突然浮上不好的預感。
劉嬤嬤不易察覺地翹了翹嘴角,低頭道:“表姑娘要用簪子殺夫人,我們阻攔時表姑娘不小心傷了自己……”
“她人在何處!”方澤暴怒,一腳朝劉嬤嬤踢了過去。
劉嬤嬤哎呦慘叫,方澤已經沒有耐性等她說下去,鐵青著一張臉往裡闖,進了屋,就見杜鶯兒主僕手腳被捆背對背綁在床柱上,其中杜鶯兒背朝他,梧桐嗚嗚掙紮,杜鶯兒沒有半點動靜。
方澤快步繞了過去,“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