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先擱一邊。”掌門眉頭擰成一股繩,看向李千迢的視線無比淩厲:“你體內的火系天靈根怎麼來的?若是有,為何之前上山的時候沒有被靈根測驗石測驗出來?”
李千迢顧慮到他即將成為自己的岳父大人,因此態度多了幾分晚輩的尊敬,不卑不亢道:“之前因為意外被封印了,直到大半個月前,在這秘境中才解開。”
兩人的對話叫周圍的弟子雲裡霧裡。足足緩了好半天,才終於有人意識過來——剛才掌門說什麼?火系天靈根?李千迢那小子體內有火系天靈根?!怪不得他們方才湊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巨大的磅礴真氣,簡直可以和掌門的百年修為媲美。但他們只以為附近又有兇獸,所以不以為意。
卻沒想到,原來那真氣來源於李千迢周圍的靈力波動?
眾人一頭霧水,都不知道為何李千迢忽然有了火系天靈根。本來天靈根在修仙界的出現數量就屈指可數,除了各門派的掌門、重量級元老,一些窮兇惡極的魔修之外,幾乎就沒有人有天靈根。這也是為什麼趙凡宇在門派中如此受到器重,盡管不是第一個上山的,卻能成為掌門的親傳弟子,眾人的大師兄的原因。
因為他算得上天賦異稟,居然有水系天靈根。
可是火土金木水,又以火為首。火系天靈根可是已經在這片大陸上失去蹤跡一千多年了!現在如果重現,那簡直是無人可敵的力量!
可為什麼偏偏,是重現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身上?除了皮糙肉厚耐打扛摔,皮相俊俏了點兒,哪裡看得出來有什麼天降大任的資質?
一時之間,同錢田交好的幾個欺負過李千迢的弟子臉色都變得蒼白。如果李千迢真的擁有了天靈根的話,那麼,掌門絕對會將他收進內門,那他們這些人豈不是慘了?李千迢那小子看起來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原沅將手腕遞過去,示意掌門再仔細探看,說:“爹,你看,要不是千迢把天靈根割了一半給我,我現在早就死了,你現在還覺得我說的話有假?”
掌門再次探了探她體內的靈根,的確,先前的地靈根已經徹底枯萎,如今維持著卓鴻瓔這具身體的,正是和李千迢體內同出一脈的火系天靈根。
只是——
掌門卻不敢確定起來,到底自己女兒和趙凡宇誰說的話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這些年來,他女兒卓鴻瓔被寵得無法無天,肆意妄為,說出來的謊話也不止一件兩件,自然是不可信任的。而趙凡宇卻一直翩翩君子,說話做事都非常合他心意。
於情,他現在自然是該相信自己女兒,可是理智上,他又不敢相信趙凡宇欺騙了自己——他可是準備將衣缽傳給趙凡宇的,這些年對待趙凡宇,說是親生兒子也不為過了。
原沅想了想,說:“還有個證據,可以證明我說的的確是真的。”
說罷,她將身上的大氅扔下,轉過身將外衣也脫了,隨即迅速將裡衣剝到肩胛骨那裡——只見她肩胛骨那裡有個猙獰的傷口,盡管已經結疤,但是還能夠看得出傷口形狀,也能夠辨認出上面殘留的靈力。正是趙凡宇的佩劍。
不過是露個肩膀而已,這對她這種在現代世界穿過各種露肩裝的人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此時此刻,眾人和掌門卻全都驚呆了!
她一個女子,清白對她來說是最重要的事情,她居然為了一個一窮二白的小子,就這麼將肩膀露出來,給眾人看?
掌門眉梢一跳,簡直氣得咬牙切齒,正要怒罵自己這不懂事的女兒。旁邊就飛來黑色大氅,李千迢用其將原沅從肩膀到腳都裹住了。李千迢握著拳頭,又緩緩松開,心裡複雜無比,他看著原沅,心裡頭只覺得對方情深意重,他無以為報,即便有朝一日要了他的命,他也心甘情願。
不過這麼一露肩膀,倒是叫掌門和旁邊的兩位長老都看清楚了傷口,的確是趙凡宇的劍。
原沅趁熱打鐵,道:“爹,他私底下和你眼中的那個大徒弟根本就是判若兩人,表裡不一,拋開想要至我們於死地這件事情,他還有更多的事情瞞著你。你這兩年不太管門派中的事情,全都放手交給他去做,你還不知道他暗地裡殺了多少人,做了多少和魔修的買賣吧,回去你看看賬本,就知道了。”
聽到這句話,掌門頓時臉色變來變去。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和旁邊幾位長老,已經相信了原沅的話。現在人證物證都在,就看回到門派中去以後,趙凡宇怎麼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