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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門外突然傳來李千迢的聲音, 這是他上山以來, 第一次喊卓鴻瓔師姐。先前兩天都是采薇去他屋子裡叫他過來伺候,他才慢吞吞地過來, 但是這會兒居然主動過來了。
原沅連忙從視窗上跳下來, 回到床上正襟危坐, 抹了把臉上的表情,冷酷道:“進來!”
李千迢推開門, 提著兩桶燒好的熱水進來, 倒進了原沅屋子裡的浴桶裡頭。原本這些粗活兒是采薇和另外幾個丫鬟在做,但是自從李千迢來了之後, 這幾個丫鬟就藉口男人比女人更有力氣, 於是將這苦活兒推給了李千迢。
熱氣騰騰的水嘩啦作響, 霧氣也在空中氤氳起來。
李千迢袖子挽得老高,站在一邊看著原沅,張了張嘴巴,似乎有話要說。他心裡自然是有一大堆疑問想要問卓鴻瓔的, 比如為什麼要救他, 諸如此類。但是過了會兒,卻還是一聲沒吭出來。
他心裡怕, 萬一問出口,卓鴻瓔的態度就變了。
原沅走到浴桶旁邊, 彎下腰撥弄了下水, 確認水溫適宜後,便冷冷道:“還愣著幹什麼, 等人將你踢出去麼,還不快滾!”
李千迢知道接下來師姐要沐浴更衣,於是將視線垂了下去,不敢再看。只不過他的視線落到自己的肩膀上,又忍不住想到,若是卓鴻瓔方才沒有出去揮出那一鞭子的話,他這裡可就被錢田捅出個血流不止的大傷口了。
他退後兩步,知道自己應該立刻退下,可又實在忍不住,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來,低聲喚道:“師姐。”
少年的聲音素來漠然低沉,此時卻有幾分清亮,像是帶著某種小心翼翼的討好意味。
“這是你的花,剛才被踩到的,我挖出來了,如果換個肥沃點的地方種下去,興許能活。”
原沅怔了下,停下脫外衣的動作,回頭看了眼。只見方才被錢田踩死的那叢草,真的被李千迢給弄了出來,此時正用雙手小心呵護著,用厚厚土壤滋養著,生怕將根弄散。
原沅:“……”剛才隨便找了個藉口,方便懲治錢田,結果讓這花背鍋了——根本就不是花,連植物都算不上的野草好嗎?
但是李千迢這麼小心翼翼的動作,頭頂的貓也收斂起了爪子和尖牙,歪著腦袋一臉期待地看著她,反而讓她生出幾分負罪感來。
“不必了。”她蹙眉道:“壞掉的東西,我就不再喜歡了。”
李千迢又將捧著草的手收了回去,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會兒點點頭,悄然打算退下。
他走出幾步,身後的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喝道:“慢著!我有事情要說,你過來。”
李千迢回過身,原沅已經走到桌案面前,不知道在翻找著什麼。她只有原主卓鴻瓔的記憶,而卓鴻瓔又是個不拘小節東西隨意放置的人,所以她要想在這屋子裡找出什麼來,可實在是麻煩。平日裡都叫采薇幫忙,唯獨這件事情,要親手來——
“師姐,何事?”李千迢問道。
他與這個傳說中性格古怪陰晴不定的師姐相處兩日以後,卻覺得,卓鴻瓔的性格並不像是傳聞中那麼可怕,偶爾一舉一動,根本和狠毒的魔女不沾邊,反而,像是強行裝出冷厲兇狠的樣子——
偶爾不經意露出骨子裡軟和的那一面,令他驚詫不已,也略微不知所措。
他猜測對方這樣,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不能叫別人知曉,所以他沒有多事過問。
原沅一邊翻找東西,一邊冷冷地道:“三日後便是門派獵妖的日子,賞你個機會,讓你隨我去。但那裡危機重重,兇獸頗多,你最好不要到處亂跑,以免丟了你的小命!”
李千迢見她冷若冰霜的樣子,心裡頭卻自動將她的話翻譯成——一定要跟在我身邊不可以離開半步的距離!
雖然說得兇狠,但歸根結底卻是在擔心他。
李千迢不知道卓鴻瓔是否對待別的下人都這樣,可心裡頭,已經自動將她分為了“嘴硬心軟”的那一類。或許,卓鴻瓔真實的性格和她表現出來的,真的有差入,只不過其他人都尚未發現而已……
“是,師姐。”李千迢低聲應道。
原沅這才總算從案臺角落翻出來一隻藥膏,隨即瞅了眼李千迢挽起的袖口下方,幾條不慎明顯的棍傷——
她對此很清楚,應該是未上山之前,另外一群人找李千迢的茬,靈根封存的李千迢被那群人毒打,所以身上才留下了棍傷,現在傷痕還未癒合。
露出來的只是淺淺一部分,若是掀開衣襟,還會發現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