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沅在蛋糕上歪歪斜斜地劃完“只有明方宜能吃”幾個字之後,櫻桃已經爆漿了,巧克力也快要融化滴下來,蛋糕都被弄得亂七八糟的了。
但她抬起頭來,見明方宜頭頂的那隻貓興奮得喵喵叫,試圖用腦袋頂過來,忍不住笑了笑。
只要他心情好,就值得了。
隨即看了眼系統欄,任務進度又前進了一大步,現在已經完成百分之三十了。
原沅的笑容剛好落在明方宜眼底,他本不是個擅言辭的人,在這樣的氛圍下,他直覺他應該說些什麼來調劑曖昧的氣氛,但他腦子裡卻一時之間一片空白,只能看著她,喉結略微滾動了下。
“好了,你助理等你很久了,走吧。”原沅說道,見自己剛才塞蛋糕的時候不小心弄歪了明方宜的領帶,於是踮起腳尖,十分自然地伸手替他正了正。
這種事情她其實做過不止一次,因為前兩個世界她要攻略的人都是這個人,都長著這張臉,只不過名字不同,世界的劇情不一樣而已。
所以,眼前這個人對她而言很熟悉。
落在明方宜眼裡則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在她湊過來的一瞬間,他的身子瞬間繃直。
原沅的手碰到他脖頸的時候,肉眼可見那裡泛起一層淺紅色,明方宜如同一二三不敢動的木頭人一般,抱著蛋糕,除了雙眼看著她,其他的地方都繃得筆直,後脖頸上彷彿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突然紅了。
原沅本來坦坦蕩蕩,被他弄得莫名緊張:“……好了。”
“嗯,那我走了。”明方宜繃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走出了辦公室。他助理在身後忍不住提醒他:“明總,電梯在這邊。”
原沅忍俊不禁。
明方宜匆匆看了眼原沅,彷彿也感覺極為羞惱,耳根一紅,拎著蛋糕匆匆離開了。
他頭頂的貓拼命轉了個身子,圓圓的瞳孔一直巴巴地看著原沅,毛茸茸的尾巴不小心將它臉抽到,被它用爪子撥開。
……
從明方宜的公司離開後,原沅就來到了她外婆即將入住的酒店,開始提前佈置一切。因為有系統幫忙,她很輕松就調查到了周如芬的一切喜好,包括紅酒喜歡喝什麼度數,餐布習慣什麼花式的擺放,喜歡的菜式和拼盤。
準備好這一切之後,她安排了人給她梳妝打扮。
她手上的她母親的照片並不多,因為原父極度不喜歡這個結發妻子的緣故,在她去世之後,就將家裡能夠找到的周淑珍的照片和生活痕跡,全都打包放進了箱子裡,鎖進了雜物間裡。這樣做當然讓原沅寒了心,當時父女倆大吵一架,也是兩個人關系僵化的開端。
現在有且僅有的一本相簿,就是原沅手上留下的那本了,裡頭她的母親笑靨如花,經常穿著旗袍,有一張抱著小原沅在公園裡曬太陽的照片,陽光照到她臉上,眉目如畫,是個當之無愧的大美人。
而此刻的原沅,比她還要美上三分。
原沅特意將周淑珍的照片遞給化妝師,讓他盡量仿照母親的妝容來畫。
這是件精細活兒,足足花了三小時,才徹底化好妝。她換上旗袍,在落地鏡前凝視著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妝容的原因,她身上原本屬於她的瀟灑氣質少了許多,反而多了幾分母親溫婉中帶著幹練的氣質。
長相雖然不盡一致,但氣質倒是有了五分相似了。
化妝師嘀咕了一句:“這妝容把您化成熟了,反而是之前的樣子更適合您。”
原沅笑了笑,對著鏡子撥了撥頭發:“這樣就行了。”
周如芬的航班在六點鐘的時候落了地。她如今已經六十多歲,穿著卻比國內的大多數人都要時尚,戴著寬邊沿漁夫帽和銀色的反光墨鏡,身材也保養得絲毫沒有變形,若是不去看臉上的皺紋的話,還會以為只不過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
她下飛機後,本以為原世雄會來接。
畢竟現在公司的絕大多數股份都在自己手裡,掌控權也在自己手裡,原世雄僅僅是為了那些股份,也會對她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以前她哪次回國,原世雄都不趕緊迎過來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