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要叫公子!”白朝在一旁適時提醒。
妃雪看了白朝一眼,改口道,“公子…妃雪擔憂長孫鎮南和雲天烈或許已經著手計劃登上雲天之巔奪取天機變。”
雲天傾卻對妃雪的擔憂滿不在乎,反而自斟自飲起來,“擔憂什麼,現在整個皇城,甚至天下都無人知道天機變到底是什麼。只是因為一個傳說天下人就全部向上撲,誰又能保證雲天烈去了雲天之巔就一定能找到天機變呢!”
“不過,我們也要早做準備。”雲天傾眼底閃過一絲陰翳,將地形圖舉到燭火上付之一炬。
妃雪和白朝俱是一驚,齊聲喊道,“公子!”
雲天傾竟然輕輕笑了起來,對著空中紛飛的灰燼,輕輕一吹,殘存的灰燼立刻間化為烏有。
妃雪望過去,撞上雲天傾似笑非笑的眸子,那眸子猶如漆黑的洞xue望不到底,頓覺心生寒意,立刻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白朝你領著妃雪出去,即日起妃雪回歸天機樓。”
妃雪面上釋出歡喜的笑意,在胭脂閣整天被一群酒囊飯袋的臭男人包圍的日子終於結束了,“妃雪多謝公子。”
雲天傾看著白朝激動的小眼神,卻又緊握著拳頭壓抑著自己的情感,憋的額頭上青筋暴起,滿臉通紅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白朝,別憋著了,趕緊領你妹妹回去吧!”
白朝的小眼睛瞬間睜的老大,感激的看著雲天傾,“多謝公子!那屬下領妃雪回去,您這裡…”
“不用你侍候了…”
白朝得到恩典,靈活轉身拉著自家妹妹便跑,生怕雲天傾反複無常的性子突然反悔。
雲天傾無奈的看著白朝兄妹倆狂奔離去的背影失笑。“這個白朝…”
不過剎那,雲天傾臉上的笑意便冷了下來,他手指輕輕一轉桌上的燭臺,身後立刻出現一道暗門,他提起桌上一壺好酒,遁入黑暗之中。
雲天傾掏出火摺子,轉身將燭火點亮。
原來暗門後面是個小小的房間,陳設簡單,只有貢臺佈置的雅緻些。
那牆上掛著一副畫像,畫上的女子一身素衣,眉眼溫柔,笑著凝視著前方。
只見雲天傾“撲通”一聲重重跪在蒲團上,將拿來的好酒盡數灑在地上,自言自語道“娘,孩兒來看您了。原諒孩兒不孝,這麼久沒來看您。”
男子眼裡此刻蘊滿了悲傷,與在前面風流快活的模樣截然不同,彷彿換了一個人,可又讓人覺得,這彷彿才是真正的他。
“孩兒準備去雲天之巔,等孩兒找到天機變。必會殺了皇城裡那些曾傷害過您的人,為娘報仇雪恨。”
雲天傾將壺中所剩不多的酒一仰頭送入喉中,辛辣苦澀。
酒壺摔在地上應聲而裂,猶如他壯士斷腕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