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白小梨手裡拿了午餐,打算陪安娣吃飯,這是安娣昨天特別要求的。
安娣結婚後,進公司的上班時間不定時,不過只要她進公司,就會要求白小梨陪她吃飯。
因為向震宇工作忙碌,自然不能總有辦法抽空到安娣陪安娣吃飯,而白小梨自然而然成了最佳陪吃人選。
白小梨拿著向家司機送來的熱騰騰飯盒,再搭電梯將送去總裁室陪安娣吃飯,這是向震宇的命令,那人是寵妻狂夫。
“學姐,你的愛心午餐來了。”中午十二點,白小梨準時拿了飯盒往總裁室奔,她這人不忍餓,餓了就頭昏,再大的事都沒有吃飯來得重要。
畢竟在總裁室工作過幾年,白小梨進出總裁辦公室連通報都不用,全公司的人也都清楚她是總裁的學妹,是總經理的前妻,不但享有特權還得罪不起。
進總裁室後,白小梨看了一眼坐在辦公桌前皺著眉頭認真看檔案的學姐,她將手裡的飯盒放在茶幾。
“小梨,你先吃,我先把手上的檔案看完。”安娣匆匆抬頭看了一眼白小梨,再將目光移回手裡的檔案,今天下午是一個月一次的公司會報,沈約要她在開會前先看過。
本來這都是沈約的工作,但這陣子公司有個企劃案出了問題,為了這個企劃案,沈約天天忙得不見人影,公司開會大小事全落到她頭上,雖然不用加班,也沒有忙得有一餐沒一餐的,但習慣當個甩手掌櫃的她卻很哀怨,要不是有白小梨,她可能都要辭掉總裁不做了。
而對於安娣這陣子的忙碌,白小梨看在眼裡卻幫不上忙,畢竟她只是秘書課的秘書,有些工作不適合插手,不然她多少可以幫學姐分擔一些工作……
就在她陷入糾結時,安娣突然抬頭,像是想到什麼,“小梨,我忘了跟你說,沈約等一下會……”
安娣話都沒聽完,白小梨的身子已是一頓,表情僵住,二話不說,白小梨打算以最快的速度閃人。她認為躲開沈約最安全的方法就是離開這間辦公室,這也是她這一個月來最糾結的事,因為她不想見到沈約。
雖然知道沈約身為總經理,位高權重,跟她平時八竿子打不著,也沒有工作上的交集,而平時她來找學姐,也總是挑沈約外出拜訪客戶或是出差的時間。
“學姐,你不是說他不在……”白小梨慌張的說。
白小梨的話沒說完,總裁辦公室的門已經被開啟了,不用轉頭看,白小梨都能猜出那個立在門邊,用著打量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的人了。
這人跟她是冤家,那晚喝醉被沈約這位前夫白白佔了便宜,這一個月,她能躲則躲,心想最好這輩子不要再見沈約,那一夜就能永遠被遺忘,沒想到,才過了一個月就又跟他碰面了。
白小梨不敢回頭看,安娣則是僵笑地起身,眼睛看了看白小梨,又看了看沈約,越看錶情越僵,來來回回看了幾次,她臉部表情僵得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跟這兩個女人相比較,沈約的態度明顯從容不少,只見他一身鐵灰色西裝,高大挺拔的他單手插在西裝長褲口袋,黑發濃密,斯文的臉龐有著屬於男人的稜角分明,嘴角含了笑輕勾著,看著慵懶卻又多了一分盛氣淩人的姿態,他溫潤的臉上雙眼細眯地盯著背向他的白小梨。
自然,也沒漏掉安娣給他的暗示,要他閃人的意味強烈,可惜他選擇視而不見。
白小梨。
最後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到她是幾天前了?從安娣女兒百日宴那一夜之後,這些日子,只要在公司遠遠見到,她就躲他。
纖細的她白得像是透明的面板吸引他的目光,從他的角度看去只見到她的側臉,及肩的卷發,小巧的鼻子,粉紅的嘴唇,尖細的下巴,還有柔軟的頭發,這些都曾經是屬於他的。
他沒想嚇壞白小梨,再說男人要一個女人,從來都不急,更別說這個女人還在他的地盤上,他有的是耐心,畢竟是他不小心放手的獵物,這回再次被他銜在口裡了,哪還有放過的道理。
邁著修長雙腿走近,白小梨隨著他的距離拉近,全身的神經緊繃,雙手絞得關節泛白,頭壓得老低,連眉眼都低垂,就怕與他的目光對視。
沈約來到她身前,白小梨頭壓得更低,幾乎快看不到她的臉。
“阿約,你怎麼會這麼早回來,不是說要陪客戶用過午餐嗎?”安娣搶在沈約之前出聲,同時還很順手的將白小梨攬到身後,躲開沈約的注視。
雖然她話裡這樣問,但心裡可是不爽極了,很想對他暴吼,他好好的幹嘛突然不跟客戶吃飯。
“合約有問題,我先回來處理。”低沉的嗓音響起,沈約的話是對安娣說的,但他的目光卻直勾勾地落在安娣身後的白小梨身上。
白小梨就像只無辜又受驚的小白兔,在碰上她之前,他不以為自己會看上這樣的女人,他一向欣賞獨立自主又有才華能力,能跟他平起平坐,有自己想法,不會糾纏不會任性的女人,直到碰上白小梨。
五年前她陪安娣回家,一頭撞進他的生活後,他才發現,原來他並不排斥白小梨這種帶著傻氣的女人,甚至可以說,她從一開始對他保持距離,到她被他誘上床成為他的女人最後結婚,她的一舉一動全勾住他狩獵的目光,甚至引了他的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她腦袋裡在想什麼。
一般女人像她這樣,釣到他這個金龜婿早就巴著不放了,她卻不稀罕,在他堅持不肯有孩子後,她卻揚出無條件離婚要求。
他以為離婚不過是她的手段,可是白小梨自離婚後就躲他,並非欲擒故縱,而是她確實想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白小梨愛著他時,她是用冒著星星的圓圓大眼看著他,可是當她不愛了,她看他就像蛇蠍,這樣的反差,沈約不得不承認,他很不痛快,因為那不痛快,他不想讓她自由,就算囚著,他也要將白小梨這女人重新囚回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