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瘋狗一樣想要咬住淩玥的時候,淩玥卻在冷靜地觀察著她的舉動,再想起白日裡她三番五次地流露出想要首飾的樣子,還有在庫房裡不發一言就悄悄溜走,淩玥隱約猜到,或許霍青禾才是真正偷簪子的人。
猜到誰是賊不容易,怎麼證明是霍青禾偷了簪子,就更不容易了。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她終於證明瞭自己的清白,至於霍老夫人會怎麼收拾霍青禾,這件事不在她考慮範圍之內。
霍老夫人抿了口茶,臉色不虞地看向垂首站在地上的吳媽媽。
“可是有結果了?”
吳媽媽知道今天自己闖了禍,慌忙跪在了地上:“是……請老夫人放心,簪子已經找到了。”
霍老夫人冷哼了一聲,將茶盞往桌上重重一頓:“她把東西藏哪兒了?”
吳媽媽的頭更低了,吞吞吐吐地說道:“是在二姑娘的貼身衣物裡找到的。”
難怪她當眾搜了一遍也沒找到,霍青禾竟然把簪子塞進了這麼隱秘的地方。可是誰能想到,一個大家閨秀會偷東西,而且還是把東西藏進了那裡頭!?就算是搜,她也不敢去搜霍青禾的呀!
“不知廉恥!”霍老夫人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真是丟盡了定國公府的臉!”
吳媽媽不敢分辨,跪在地上微微發抖。
霍老夫人掃了她一眼,冷聲道:“你也是糊塗!”
吳媽媽趕緊膝行上前,哀聲說道:“是,奴婢糊塗,奴婢該死!”
“你知不知道今日你錯在何處?”
霍老夫人眉頭緊蹙,重重地撚著手中的佛珠,一下,又一下,噼啪的響聲讓人聽著心裡發緊。
吳媽媽哭喪著臉,一臉的痛悔之色:“丟了禦賜之物,奴婢難辭其咎!求老夫人重重責罰!”
霍老夫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你呀……”
吳媽媽聽得霍老夫人話裡似乎有轉機,越發伏在她腳邊哭得可憐:“奴婢從十四歲就跟著老夫人,能服侍老夫人大半輩子,是奴婢三生修來的福分。奴婢知道今天之事是奴婢錯了,只求老夫人垂憐……”
吳媽媽畢竟是個五十多歲的人了,這會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看著十分悽慘。
霍老夫人慢慢地撚著佛珠,語氣沒什麼變化:“你起來吧。”
吳媽媽收了眼淚,從地上站了起來。
過了半晌,霍老夫人才淡淡地說道:“你跟了我這麼久,處事還是這麼急躁!我本以為調你去管庫房,總不會出太大差錯,誰知道竟然發生了今天這種事!”
吳媽媽聽霍老夫人的語氣越來越嚴厲,嚇得又要下跪,卻被霍老夫人冷冷地看了一眼,頓時不敢動了。
“你以為丟了禦賜之物就是殺頭的罪過了,卻不知道眼光放得長遠一點!東西橫豎是丟在了府裡頭,打發了人悄悄地尋,總會找得到。你偏生要鬧得闔府皆知,尤其還是當著外人的面!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府裡丟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