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玥雙手握拳，微微屈了屈膝，與淩慧芸見禮：“四姐姐好。”
淩慧芸掃了一眼淩玥就移開了視線，彷彿她只是個木頭樁子，壓根引不起她的興趣。
蓮步輕移，淩慧芸盯著淩慧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芷妹妹也太心急了，這人還沒到齊呢，你就先挑上了。知道的說你年紀小不懂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仗著二伯孃疼愛，恃寵而驕呢！”
前段日子三太太和二太太爭權，兩房的嫡女也跟著明爭暗鬥，誰也不服氣誰，如今淩慧芸和淩慧芷關系十分緊張，見了面就忍不住鬥嘴。今天這事是淩慧芷理虧，淩慧芸自然不肯放過。
淩慧芷不屑地哼了一聲，示威般地拿起一匹雪青色的妝花緞，一邊摸著料子一邊毫不客氣地反駁：“母親早就叫人通知你了，人都到了，就你來得晚，還怪別人不等你？難道你晚上才來，我們就等你到晚上？”
淩慧芸秀眉一立，怒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呢，一聽說要挑料子就心急火燎地跑過來，生怕別人落下了似的！”
眼見兩個嫡女橫眉立目地要吵起來，二太太提醒地清了清嗓子，說道：“好了，芸丫頭既然都來了，就趕緊挑吧。”
二太太畢竟是長輩，她開了口，淩慧芸和淩慧芷都不得不閉了嘴，不約而同地向對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知道這兩位不對付，淩玥很知趣地站在一邊，等著她們倆先挑。她不是故作大方，只不過這些料子並非極品，她又不缺錢，喜歡哪個的話去綢緞莊買就是了，沒必要攙和在人家中間。
淩慧芷早就看中了最先拿起來的那個大紅描金的錦緞，此刻見人都到了，自然想先下手為強，誰知她才向那錦緞伸出手，斜裡就憑空伸出一隻手來，先抓住了那匹緞子。
“這個倒是挺好看的，我就要這個吧。”淩慧芸比淩慧芷大兩歲，手自然也比她長，率先將錦緞搶到手裡。
看著淩慧芸臉上挑釁的笑容，淩慧芷怒了：“你幹什麼？這分明是我先挑好的，快還給我！”
淩慧芸將手裡的布匹遞給身後的丫鬟，冷笑著說道：“怎麼是你先挑的？如果是你先看好了，那怎麼會被我拿到呢？再說……”
她帶著輕視的眼光上下打量著淩慧芷還未發育完全的身材，掀唇譏笑：“就你這個身材，穿這麼好的料子不是暴殄天物嗎？”
“你！”淩慧芷氣得要命，她年紀小，嘴巴也沒有淩慧芸厲害，索性直接上前去搶，“我不管！你把料子還給我！”
淩慧芸的丫鬟手裡抱著布匹，見淩慧芷下手來奪，一時放手也不是，爭搶也不是，只有死死抱緊。
淩慧芸眼睛一瞪，伸手就推了淩慧芷一把：“你幹嘛，耍無賴麼？”
淩慧芷猝不及防，被推了個踉蹌，氣得直跺腳：“你以大欺小，不要臉！”
這話正揭了淩慧芸的老底，前不久三太太半夜查抄淩玥的房間，又搜刮了一頓才心滿意足地離去，這事兒早就在淩府傳開了，就連守門的門房都知道，三太太以大欺小，欺辱二房的庶女，連庶女的東西都不放過。
淩慧芸柳眉倒豎，一把揪住淩慧芷的衣領：“你說誰？有膽子你再說一遍！”
看到兩個小姐竟然廝打起來，二太太就算再好的涵養，也忍不住了。
她猛然一拍桌子，怒道：“你看你們像什麼樣子，還不快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