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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個粗壯的婆子面面相覷,饒是平日裡心狠手辣,可是面對朝夕相處了幾十年的人,還是有點下不去手,再打下去,這人就要被活活打死了啊!
春凳上的人已經捱了幾十板子,整個人身上血跡斑斑,下身更是被打得衣衫破爛,血肉模糊,頭發被冷汗浸得透濕,顯然是早已脫力。
可是她的慘狀絲毫引不起自己忠心服侍了三十多年的主子的憐惜,反而讓二太太越發惱恨:“我就不信打不出你的話!說,這一百兩銀子是哪兒來的!?”
崔媽媽費力地仰起慘白的臉,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太太,老奴服侍了您這麼多年,難道還不值這點兒銀子……”
二太太狠狠地將銀票抽在崔媽媽的臉上:“好,好!你倒是個有骨氣的,只可惜收人銀子的時候,你的骨氣怎麼就沒了!?”
二太太越想越恨:“一百兩銀子,只怕把你賣了,也不值這些銀子!說,這是誰給你的,為什麼要收買你,是不是讓你害我!?”
此刻的二太太宛如得了被迫害妄想症,這銀票面額不算大,可是卻是從崔媽媽身上搜出來的!她是從哪得到的銀子,又為什麼要收人家的銀子!?
也不能完全怪二太太神經過敏,在大宅院生活得久了,尤其是她這種做多了虧心事的人,自然是處處留心,草木皆兵,眼看著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人竟然也會偷偷收人銀子,她怎麼會不心驚肉跳,噩夢連連!?
揹人沒好事,二太太理所當然地認為,崔媽媽既然是她的奴婢,那就應該對自己絕對忠心,別說是收人一百兩銀子,就算是撿到一根草,也要事無巨細向自己彙報,才能彰顯身為奴婢的忠誠。就像一條狗,她每天用剩飯剩菜餵它,它就得忠於自己,討好自己,萬一哪天狗翻臉了,咬了她一口,那她就絕對不會心軟,絕對會立刻命人將狗亂棒打死。
現在的崔媽媽,跟一條咬了自己的一口的狗沒有任何分別。
望著二太太扭曲的臉,崔媽媽只覺得心如死灰。
這就是她的主子,她效忠了幾十年,一心一意為其辦事的主子啊!只因為從她身上搜出來一張來歷不明的銀票,便要將自己活活打死!
跟了二太太這麼多年,她太瞭解二太太的手段了,更知道二太太是何等的狠辣無情,可是她心裡總抱著一絲幻想,以為自己是不同的,以為二太太會看在她忠心服侍了一輩子的份上,會給她一個善終,可是現在看來,二太太對她,也不過如此罷了。
收了淩玥這一百兩銀子,她固然有私心,卻從未想過要害二太太,只不過是想為自己留一個退路,而現在,這銀票卻成了她的催命符。
“還不說?”黑暗的房間裡,二太太的眼睛如惡狼般冒著猙獰的紅光,“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打,給我往死裡打!”
幾個婆子不敢怠慢,只得揮著板子上前,咬著牙打了下去,她們知道,若是違抗了二太太的命令,那下一個挨板子的,只怕就是自己了。
啪,啪,啪,木板落在皮肉上的聲音,夾雜著崔媽媽啞著嗓子的嘶嚎,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氣味,這小小的房間,驟然變得陰森可怖。
崔媽媽畢竟上了年紀,剛才那一頓板子已經耗盡了她大部分的生命力,沒等緩過氣來,第二場板子已經暴風驟雨般的打下來,她的身子哪裡經受得起,只捱了幾下,便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裝死!?”二太太冷哼,“給我潑醒她!”
經歷了一輩子內宅鬥爭的二太太,什麼場面沒見識過,崔媽媽被打昏過去,她只當是刁奴狡詐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