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廉價,簡直不像是他該有的學生。
但是容易滿足的人一定是幸福的,他們也有自己可愛的地方。比如埼玉老師就是如此,弗蘭德有時候是很欣賞他們的這一份質樸,有時候又會對魚徹底無語。
比如吃怪獸這件事,弗蘭德老師盡管不算是完整的人類,更不是怪獸那一頭的人,還是覺得不太好。
“這裡很幹淨,做的很好。”弗蘭德對木下說道。
海魚啃著一塊白色的水果,不知道是什麼,口齒不清地問道:“阿姨,所有的孩子都在這裡了嗎?”
“多謝您的誇獎,”木下對弗蘭德垂下頭恭敬說了句,又轉臉對海魚說道,“不,年齡大的孩子都在這裡了,年齡小的孩子在樓上一點的地方,有經驗的人教他們走路說話;更小的嬰兒在更幹淨的地方,有人守著。”
她說的話裡,似乎安排還算是妥當。
弗蘭德說道:“不如您帶我們去看看怎麼樣?佔用您的時間確實是打擾了您,但是我們也確實才到這裡,還不知道怎麼去您說的這些地方。”
“當然沒問題。”木下很容易就答應了。
她自己其實除了守在門口,也沒有什麼事情做,每天會來孤兒院的人很少。本來在沒有孤兒院的時候,鄰居照看這些孩子,其實還會有一部分的關心。現在有了這樣的專門機構,這些人很少會來看看。除非是有過命交情的人,為了自己並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兄姐妹的後代多費心。
“多謝您了。”弗蘭德對外人的禮儀總是做的無可挑剔。
“那現在請跟我來吧。”木下施施然站起來。
海魚抓了一個蘋果拿在手裡,一邊吃一邊跟著木下上樓去。
弗蘭德繼續看。
這裡的在職工作人員,按理說是根據孤兒院的孩子人數來的,按照三個孩子一個人來處理,並且設有專門的心理疏導老師,定期會給他們上一些陽光積極的課程。
所以不管怎麼說,人都不該少的。可他在這裡,並沒有看到這麼多人,所以裡面的具體情況讓他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
要麼就是這裡的人其實有一大部分藉著照顧年齡小的孩子的名義在偷懶,要麼就是用虛假的人數在騙取協助基金。
以上兩種情況,不論是哪一種,都是非常不好的。
弗蘭德不希望會在這個剛建立起來的孤兒院看到類似情況發生,這會讓他非常懷疑協會的錢都打水漂,並且用不到真正應該用的人身上。
作為英雄,弗蘭德向來是願意去相信人性本善的,但有時候,有些人做事,總是會讓他産生懷疑。
有的人,生而為人,真是連畜生都不如。也就是如今社會,這樣不配稱為人的人,會異化成怪獸,讓所有人看清這般人的真面目。要是在從前,衣冠禽獸可真是讓人很難辨別。
一路上去,每一個房間都能看到兩三個孩子,然後有一個工作人員在帶著他們進行活動。而且他們對孩子非常用心,有的身有殘疾的孩子,也得到了應有的尊重。
往往孤兒院剛建立起來的時候,福利最高,而且這個時期也是兩個世界首先進行交流活動的時候,所以要維持一個高質量的生活還是比較容易的。
弗蘭德知道,這些條件都是頂級孤兒院才會有的。更多的一般的孤兒院,多是被遺棄的殘缺孩子,而且分配的人手也會相當不足。畢竟大門一關,很多人就不會知道到底孤兒院內部是什麼情況了。
在這裡,住進來的這一批孤兒,他們的殘缺是戰爭帶來的殘缺,他們都智力正常,與普通的小孩沒有什麼區別,只是他們失去了父母。
所以國家、村子,還要加上他們的這些社會人士,願意給予他們幫助,提高孤兒院的生活水平。
弗蘭德帶海魚來看的已經是規格最高的孤兒院,就算一些硬體設施達不到他的標準,但軟體設施也必須按照相應條件來。
海魚不知道弗蘭德在想什麼,她偶爾會和木下聊幾句,關於孩子們日常喜歡做什麼事,他們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麼有樂趣的事情。
木下盡管不是很健談,但是海魚問的問題她都能答得上來,所以也沒有拒絕交談。
兩人的對話聲,偶爾還能被弗蘭德聽見一兩句,但弗蘭德會關心的東西,顯然和海魚知道的不一樣。
一一拜訪過幾層樓,弗蘭德越靠上的時候,越能清晰地聽見一陣嬰兒的哭啼聲。那聲音都有些嘶啞了,且一直沒有停。
弗蘭德沒有問,木下顧著和海魚說話,也沒有在意。
走到最上方的嬰兒房的時候,弗蘭德在進門之前問道:“木下女士,我想問一下,如果說孤兒院的這些叔叔阿姨有自己的家庭話,會從孤兒院裡把好的東西拿走嗎?”
他的問題刻薄、尖銳,一針見血,讓木下的眼中多了幾分慌亂。
一時語塞的木下已經給了弗蘭德最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