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魚眼珠子一轉,落到不遠處的藍發黃金妖精身上——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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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朵莉沒想到最後火還能燒到她身上來,她明明只是圍觀而已,最後成了海魚用來治療威廉精神傷害的神藥。
威廉還沒能發表意見,海魚就在珂朵莉耳邊說了點悄悄話。
珂朵莉聽得眼睛瞪得圓溜溜,臉上紅暈像朝霞暈染的天空。
然後珂朵莉和威廉兩個人就被海魚推到角落去欣賞飛艇外的美景,然後聊聊人生。
說實話,孤獨的話,找個人陪不就好了。珂朵莉肯定很樂意陪威廉,威廉也挺喜歡珂朵莉的,他們湊一起就很舒服。
海魚剛一了結這點小事,弗蘭德就揉著眉心從底層密室般的房間裡出來了,環視一眼,將情況盡收眼底,疲倦地走到中間的座位坐下。
海魚想問開會開得怎麼樣,飛艇就震動了一下,然後開始緩緩降落。
弗蘭德閉上眼睛,越接近這裡的地面,他身體的不適就越明顯。
混血有著卓絕的天賦不假,可有時候一點小毛病就能讓他難以動彈。因為和別人不一樣,所以只能自己去摸索一條道路。
海魚也是如此,以後還有的苦。
在那之前,他能教就多教一點。
海魚見弗蘭德這麼辛苦,自己安靜下來,什麼聲音都不發出。每到這種時候,她就會非常想念爸爸,師兄,還有迦爾納,叔叔阿姨們都很好,她也想。
鬧騰的人其實很怕寂寞。可海魚也能耐得住寂寞,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選擇當英雄了。
“大家都回到位子上,繫好安全帶,飛艇降落了。”閃光的弗萊士最後走出艙底,發出第一道指令。
降落得比較平穩,時間雖然花的比較多,但不會讓人感到恐慌。開飛艇的人必定是個老司機。
盡管為了求穩,老司機降落地速度比較慢,但其實從開始降落,到真正落地,也不過是幾分鐘的事。
踩到黃沙遍地的陸地上,海魚還有些腳步虛浮,降落過程中的失重感,以及地面不同境況,讓海魚沒有辦法在一瞬間就完全適應。
弗蘭德站在海魚的身邊,從海魚的角度看去,老師的下頜線繃得緊緊的,顯示出一份矜持的優雅高貴,但弗蘭德鬢角的汗珠暴露了他此刻的虛弱。
肉體凡胎的英雄,縱然身體被鍛煉得再好,他也終究是一個人類。在這樣的環境裡,他也會有水土不服的時刻。
弗蘭德努力挺直腰桿,掩飾著他的虛弱。即使現在他情況不容樂觀,作為海魚的老師,他都要成為海魚堅強的支柱。否則在這一隊英雄裡,海魚會受到輕視。
還有海魚那一個堪稱白日做夢級別的要做這個世界的救世主的想法,如果他不在海魚的身邊,他怕海魚會做出什麼昏頭的事。
海魚的是非觀念和許多人不太一樣,弗蘭德往往是海魚行事的一道限制和標尺,如果他缺席,海魚恐怕會幹出很多餿事,這是弗蘭德絕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這片沒有約束的大地已經向弗蘭德暴露了許多東西,他早有預料這裡會對他産生影響,他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強罷了。
空氣裡彌漫的看不見的東西,其實與他故鄉存在的一種物質很相似,而他恰好對這種東西過敏,所以想要不變死狗,在海魚面前丟醜,他裝的也很辛苦。
閃光的弗萊士走在最前方,威廉與珂朵莉兩個人在弗萊士身邊,弗蘭德與海魚斷後。
威廉對這樣的分佈不滿,弗萊士的決定卻又不是他能置喙的,他擔心突然湧出獸,海魚會遇到危險。
所幸這一路都風平浪靜,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他們抵達遺跡,時間剛好。
聖遺跡之所以會被如此稱呼,就是因為它藏著聖劍,是聖劍的埋藏之地。
威廉腳踩這一塊五百年前的土地,無法分辨這是哪兒,他們將遇到的又會是哪一把聖劍,更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在這裡遇到什麼獸。
五百年過去了,早已物是人非,有時候他都疑惑為什麼上天要讓他活著度過五百年的時光,來到這個時代。
可無論是什麼時候,即使內心充滿迷茫,只要需要,他都會披荊斬棘,努力向前。
“基地到了。”弗萊士向他們宣佈,而後從基地裡走出了商會的打撈者們。
閃光的弗萊士簡單與他們交流一會兒,一行人便進入了基地。
海魚還以為在寸寸危機的地上,這裡的人都會顯得很神經質呢,但打撈者豪爽的風姿又與她所見過的海盜差不多——粗獷,原始,豪放。
或許是因為這兩種職業的人都是刀口舔血的存在,他們時時拿自己的生命冒險,區別在於海盜慣常是殺人越貨,而打撈者在商會裡就是負責地上探險,有生死矛盾也是因獸的存在。
盡管海魚不清楚這裡面有沒有什麼黑色交易,最起碼打撈者們表現出來的專業與放達讓她無法討厭。
讓海魚不意外的是威廉在這群打撈者中有熟人,是一個綠面板的鬼族成員,身材矮小,和威廉有說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