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寧溪光出不了府門,又要急著求見裴溯,那她就傳了訊息出去給那位裴大人好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今日終於還是讓寧梔等到了動靜。她為何極力要促成這事?就為了她要讓老夫人知道,知道她現在如珠似寶一樣疼的孫女,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
私下約見男子,哪還有半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兒。她就是要在老夫人面前拆穿了她們的真面目!
不但是寧溪光,就連寧檀她也不要放過!
嫉恨讓寧梔日夜煎熬,明明她才是寧相府內最受寵的那個,為什麼現在她要如此受冷落。這一天一地的差別,讓寧梔滿心都是戾氣。她好不容易才抓到了寧檀和寧溪光的錯處,她絕不能這樣就放過。
這會,寧梔就躲在了簾子後頭。呵,只等過會寧相府來了人,她就能立即叫她那兩位好姐姐“顏面掃地”,永無抬頭的可能。到時候,整個寧府獨獨受寵的只有她這位五小姐了。
而與此同時的隔壁那廂房內,溪光聽外頭腳步聲離去,心中越發一沉,輕聲問:“她沒有跟著離開?”
寧梔點了點頭,如若沒有聽錯,應該就是這樣。她面色複雜,又深深看了一眼溪光,欲言又止半晌,掙紮著的開口道:“五妹她……我應當去見一見她。”
可裴溯卻攔了下來,凝眸道:“慢著先——”他是對著寧檀說這話的,目光略垂,最終落在了這位寧家二小姐腰間所佩的那隻藕荷色香囊上。
寧檀也察覺到了這視線,下意識的側了側身子想要避開,還是溪光上前半步,摘下了她的香囊問:“二姐,你這東西哪兒來的?”
“有問題嗎?昨兒我睡得不好,是我那房中伺候的一個丫鬟芷羽給的,說是裡頭放的是靜心凝神的草藥。”寧檀如實回,她佩戴著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只不過此刻被單獨指出來問了一聲,自然要多出了疑心。“香囊可是不對勁?”
“平常帶著無礙,只是若沾了酒氣……”裴溯接下來的話並未言盡,只因這話也委實不宜當著姑娘家的面說出。這種手段,他倒是曾經見識過,要不然也不會對著淡到幾乎識別不出的氣味這樣記憶深刻。
溪光一聽就不對勁,當即將手中拿著的這香囊丟在了地上,憂怨的瞪了一眼裴溯。這模樣就好像是在嗔怪他怎麼不早些提醒。
寧檀則是吃驚之餘不免寒心,自己信任的房中伺候的丫鬟居然起了這樣歹毒的算計她的心思。想她平日並不虧待這些人,為何芷羽要這般辜負她的信任。
寧檀又想起她這三妹曾反複問過她幾回訊息洩露出去的事,看來寧梔會尾隨她而來,多半……真是她身邊的人洩露出去的了。
可至於是不是芷羽,或還有旁的人,寧檀須得回去了再仔細查。
“那咱們就在這,不過去了?”溪光疑問,可以確定的是四皇子過會的確要去隔壁廂房。可他們這樣子,就好像是成心聽牆角似得的。
溪光的眼眸直直望著裴溯,卻見他好似能瞧出她心底最隱秘的嘀咕一樣噙出了半抹似笑非笑,“不錯。”
說著,他就轉身朝著房間一側走過去,伸手略微轉了幾轉百寶閣上一隻銅爐,使得一張掛在牆壁上的畫向右移動了些許。
只見牆壁上,出現了幾只拇指大小的洞眼。
溪光心想,他還真是打算讓她們偷看不成?
“裴大人……”寧檀有些大失所望,她是指望著能親自和四皇子面見的,而不是這樣鬼鬼祟祟的“偷窺”。
裴溯則神態從容不迫,壓低了聲音,“二小姐不妨先等等,等四皇子忙完了,你若還想見他,大可前去一見。”
“裴某保證。”
溪光一聽這話,可不就表明了隔壁屋子有好戲看的麼!所以,她倒是不遲疑,甚至還有些亟不可待上前,踮著腳從那洞眼往隔壁廂房瞧。
做這種事她還是頭一回,咦——真的又刺激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