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那“紫毫筆”早被這事給笑得合不攏嘴了,“虧得你能想出這招來。”
“哼——”這也是沒辦法之下的辦法。誰叫她分明在此處上無甚優勢,偏還要跟人慪氣,自然也就只能想法子盡力而為了。
顯然,裴溯並不是那樣好糊弄的人。溪光回頭想一想,這想法委實也有些過頭了。
不過,恐怕連溪光自己都沒有意思到,她跟裴溯說這話的時候本就帶了幾分侍寵的態度在其中。這時再又被一嘲,她倒是就此打住,瞬間沒了響動。
沒想到,這時候裴溯居然轉了口鋒:“就依你之言。”
溪光的心情可真是大落大起,“用我用我!我是最合心意的鎮紙!又乖嘴又甜!”
即便裴溯看不出這“玉枕”有任何外觀上的變化,可光是這樣一番話,就足以讓人知道它此刻是多歡快的了。
裴溯抬手將玉枕拿來,就放在了手邊壓著正寫的那一張白紙。因著這玉枕……體量太大,裴溯並未將之放在手底下,而是圈在了一隻手臂內側。
而那“紫毫筆”見了,就好像是裴溯還特地騰出了個手來圈著玉枕。
這也太……那什麼了。
“紫毫筆”震驚意外之餘,終於消停了片刻。她是萬萬沒想到,裴六郎居然待這“玉枕”如此特別。總而言之,此番情景也讓她認清楚了一件事——惹不起,惹不起!她自己肯定是幹不過這“玉枕”的了。
溪光的訴求得到滿足,自然是滿心的歡喜。
這時候見剛才還嘰嘰呱呱個沒完的“紫毫筆”沒有了聲響,她心中更是說不出的舒坦。以至於此刻,對裴溯十分殷勤了起來,似乎真的就要認認真真的履行著自己剛才所說的那番話了。
“裴溯你累不累,要不你把手擱在我身上?”溪光很貼心的問。
裴溯正凝神在寫密函,“不必。”
溪光最是知情識趣,見他忙得不暇分神,也就乖乖閉上了嘴巴。這人就在她眼前不遠處,甚至溪光一抬眼就能看清楚他微垂的長睫,長睫下是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眸子。此刻,從這人的身上,好似正透著一股沉斂的氣息,讓她浮躁的心也跟著一併沉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腳步聲從外頭進來。
周賀在離開桌案尚有幾尺的地兒停下,頷首恭敬道:“公子,寧……”他的話才剛出口,猛然察覺了一道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將要說的話也就因此而打住。等他抬起頭時,發現公子已擱下筆望著他。
“隨我來。”裴溯說著話,便站起了身朝著外面去。
周賀遲疑了一下,當即也跟了上去。
這就讓溪光稀奇了,暗道這兩人怎麼說話就跟要避開著什麼人一樣。原先也沒見裴溯如此的,難不成是有什麼緊要的事情?
咦——
溪光皺起了眉頭,剛才……剛才周賀好像是提到了一個“寧”字。總不會,周賀剛才要說的事跟寧相府有關?
然而當即,溪光就搖了搖頭,覺得這大約是自己想多了。即便是跟寧相府有關,那裴溯也沒有道理要避開自己呀,難道還怕讓她知道些什麼不成?
大概,就是個巧合而已。
提到寧相府,溪光不由就想到了“寧溪光”,只消她這魂魄不回去,這位“寧家三小姐”可就一直是昏睡著的狀態。兩三日還好說,時日一久,恐怕是不成的,偏偏她這還一堆破事,自己也實在想不出個好法子能早些回去。
正當溪光愁得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什麼溫熱的東西放在了她的身上。溪光沒防備,整個人都驚恐了起來,連原本應該要脫口而出的驚呼都卡在了喉嚨口。
是誰?
誰將她從桌上抱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心情鬱悶至極……今天就這麼短小了。
作為補償,週六掉落萬字大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