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偏偏裴溯神色如常的點頭,還應了一聲“嗯”。
溪光:“……”她不可置信的盯著此人,最終終於是接受了這個事實,她委實……不是這位裴公子對手。沒能氣到他之前,自己卻彷彿是要鬱悶致死了。
“抓到了!”
“抓到逃犯了!”
正這時候,外頭忽然傳了幾聲混雜著的響聲,鬧聲更是大了。
屋中三人的注意全都被吸引了出去,只是眼下廂房的門被合攏了起來,外頭到底是什麼情況,實在不清楚。
秦華詫異,“難道真有逃犯?”先前她還只以為那群人不過是假借著抓捕逃犯之名,實則是來抓她的。
裴溯斂眸不語,並沒有出聲。
不過,緊接著外頭又道:“李喬杉在此!已經抓住了!”
“……”秦華聞言深吸了口氣,臉色急轉直下,整個人都跟失了魂一樣莽莽撞撞的要往前頭跑去。
溪光在她不遠處,立即反應過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秦姨!”
剛才那聲,她也聽得清清楚楚,說的是“李喬杉被抓住了”。溪光原先是不知道秦華夫君是何人的,不過是剛才聽裴溯提了一句。而此刻再看秦華的神色,料想是不會錯的。
大理寺走丟了犯人,好巧不巧的在閑風樓抓著了,且這人不是旁個正是秦華那被下了冤獄的夫君。這事,未免也太過巧合了!
連溪光也察覺了這其中有古怪,對秦華道:“有詐。”今日她初見秦華時,見她眉心凝結不散的那團墨霧同先前她見到的那次一樣,可眼下……卻宛如黑得能滴出墨汁來。
秦華早被外頭的聲音亂了心智,饒是溪光說了這樣的話,她還忍不住想出去親自確認一番。倘若……倘若是真的呢?
緊接著外頭傳來了響亮的鞭撻聲,“膽敢從大理寺逃跑,老子瞧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那鞭子聲一道接連著一道,反倒是將那痛苦的哀嚎聲蓋了過去。
“不……是、是我夫君的聲音!”秦華要掙脫溪光的手,熟悉的聲音使得她不惜一切想要出去。
溪光只能將用求助的看裴溯,憑她一個人恐怕是勸不住秦姨的了。
“李夫人應該是最瞭解自己的夫君的人——”裴溯開口。
溪□□急,心道自己明明是想讓他幫忙阻止秦華的,怎麼這話反倒像是幫著秦華來勸自己的?
可緊接著,裴溯繼續道:“李夫人可覺得,自己夫君會是越獄之人?”
單就這一句話,叫秦華當即停住了自己的動作!她臉上慌亂的神色瞬間消失退卻,只留下滿臉的茫然和空洞。
是了,她的夫君怎麼是會越獄的人。他那樣的剛直不阿,但凡略微圓滑一些也不會遭人如此構陷,又怎麼會……容許自己背負罪名逃跑呢?
“周賀。”裴溯喚了守在門外的人入內,吩咐道:“你帶李夫人先行一步。”
當即周賀就帶著秦華從臨街的視窗躍了出去。
溪光也不逗留,過去將桌上的籃子提在了臂彎,徑直從裴溯面前走了過去。她因剛才那事對這人生了一肚子的氣,所以這會要離開也並不打算跟他說一個字。
裴溯卻開了口,“你這就要走了?”
溪光回頭瞪了他一眼,一副“你別再招惹我”的兇狠表情。
她是自認為此刻是模樣可怕嚇人,連眼中都透著兇光,必是能震懾住對面那人的。殊不知旁人見了,卻只覺得她嬌蠻,別添可愛。
裴溯也忍不住唇角沁出了笑意,好心提醒道:“面紗——”
溪光先是怔愣,然而才體會出了他的深意。不過,要不是剛才他鬧了那一出,她這會大可大大方方的出去,何必蒙著面巾!
為此,溪光仍怨怪的瞪他,跺著腳威脅:“你記著!”說罷,她就一手挽著籃子,一手用香巾蒙著自己的臉,疾步往外頭走。
這模樣……委實就跟“私會情郎”,不敢叫人瞧出真容一樣了!
可有些事,總是越想藏越是藏不住。
溪光聽見那些傳聞時,已經是在四日後了,彼時她十分閑適的在吃李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木有再多更一點!
有!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