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故意……
溪光極為難受的垂眸,一時想不到有什麼補救的方法,眸光掃見手中還捏著黑麵紗,當即起身追了上去。
“……”她疾步越過那兩人,擋在了他們面前,抬手將面紗遞了過去。
陳硯卻是皺緊了眉頭,厭惡似的掃了她一眼,抽出面紗後將之帶在了少女的臉上。相較起對溪光,此刻他對那少女卻已然是換了另一種神色,眉眼間滿是溫柔耐心。
溪光瞧著這一幕就不高興了,心底說不出的難受滋味。可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先沉下了氣同這少女真誠道:“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
“莫不是你以為‘對不起’三字就能將此事揭過去了?”陳硯冷聲質問。
溪光被他聲音之嚴厲嚇得臉色都有些變了,“我……”她鼓足了一口氣本打算說些什麼,可才開口了一個字,就自覺理虧的說不下去了。
她看著陳硯,滿心滿肚子的委屈,其中還參雜了些許失望。最後只是咬著牙,囁喏著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呵——”陳硯冷笑,顯然是半點不信。
溪光抬起頭,睜著一雙蓄滿了眼淚的雙眸凝視著對面的人,也有些著急的再次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
可是……這都無甚效果。她頓時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此刻任憑她怎麼開口,他都是不信她的。她撞了人,她有錯在先。
蘇枕杏仍在低著頭垂淚,而對她沒有半分好顏色的陳硯卻在溫聲安慰此人。兩人站在一處,宛如畫中璧人。
“我、怎麼做你才相信我?”溪光倔強的不讓眸中的眼淚掉下來,倘若剛才是她的無心之失導致了惡劣的後果,那就讓她也一道面對好了。
不如,她也扯下臉上的面紗,叫在場人也看清楚她是誰好了。
溪光盯著陳硯,伸手去接下自己的面紗,她也很想知道,當他看清楚自己的臉時,會是什麼樣的神色。莫名的,她甚至還有幾分興奮和惡意的快感。
可正當這時,一隻手卻按住了溪光。
“你想引來更多的人?”
說話的正是阻止溪光解下面紗的裴溯,此刻擋在溪光面前對陳硯開口說了此話。
陳硯語氣不冷不淡,“原來是裴公子認得的人。”
裴溯眸光沉沉,“是”。他旁的並未多說,只說了這樣一個字,可語氣裡卻已然透露出了要維護背後此人的意思。
“今日之事,我來善後。”
陳硯輕抿著唇,沒有開口,更沒有退讓的意思。最終,顧忌到身邊少女的情緒,他鬆了口:“還望裴公子能好好‘約束’此人的莽撞。”
溪光被這人的話刺得心肝都疼,偏偏還無力反駁。是了是了,這一切都是她的不對,都是她不好。她不該莽莽撞撞的跑,也不該撞掉了那姑娘的面紗。
起因是她不錯,可為什麼……溪光就是覺得那樣難受呢?
等那兩人從身邊經過離開,溪光就再也忍不住了,低著頭任由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到地上。裴溯還是聽見這響動才回頭的,瞧她這模樣非但沒有溫聲安慰,居然還半譏半笑著問:“這麼多人,你也不嫌丟臉?”
“不丟臉——”溪光抽抽噎噎的回。就連陳硯都沒認出她來,誰還能認出帶著面紗的自己來。不過,這人的話也委實叫她心頭不快。就算現在是小哭包,那也是會炸毛的!
溪光抬起頭斜瞪了裴溯一眼,“不要你管!”她很傲氣的轉過身,打算撇開裴溯自行離開。喏,就算到了這時候,她還保持著清醒的頭腦記著裴溯要跟他要回玉枕呢。
“你確定不用我管今日之事?”裴溯眯眼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溪光腳步一滯,半晌之後果然乖乖回到了他面前,慘兮兮的抬頭問:“……你要怎麼管?”她好像闖了好大的禍,接下來只能“委曲求全”的找人幫她善後了。
既然裴溯自己送上門來,溪光很知情識趣的決定“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