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走?”果然,之前開口的那男子聲也響了起來,淫邪的低笑伴著粗粗的喘息聲:“……我看你想不想走!”
溪光因著旁側多了個一道聽牆角的人,這會比起之前更是渾身不自在了,恨不能立即跑了。可無奈的是,她身後的裴溯好似沒有半分要放自己離開的意思。
這時節的深夜本就極冷,難為溪光剛才還落了水,在這林子裡被冷風一吹,更是瑟瑟打抖了。有時候,人的本能總是能強於一切理智,就好比現在她忍不住靠近身後挾制自己的那人,一點點暖意也是好的。
“……”裴溯察覺了溪光的行為,不由皺起了眉頭,用抓著她手腕的手向前抵住了這人的過分靠近。
溪光真是冷極了,她還以為剛才自己悄悄的行為並未讓裴溯發覺,誰知他這麼快就阻止了自己的靠近。對此,溪光有些氣噎,腹誹這人怎的這樣小氣!難道真是半絲憐憫都沒有?溪光委屈之餘,又生出了一股惡意的報複心理。
他越是不讓,她偏就要靠。
溪光覺得,若是裴溯受不了,也就該放她離開了。
有了這樣的打算,溪光當真就這做了。她這個人天生就有一股子執拗,此刻就是完全跟裴溯對上了。
裴溯眉宇深鎖,顯然是沒想到寧家這位三小姐會這樣肆意妄為,居然一再往他身上靠。這種行徑,還真是他平生第一次見到。明明都有了婚約,還不知檢點,思及此裴溯心中起了一陣嫌惡,抓著她的手加重了力氣。
溪光當即就疼得受不住,扭著身子要驚呼,片刻功夫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只是她出聲是完全出不了的,緊接著被裴溯威脅:“還要試試嗎?”
按照道理說的這樣吃了虧,溪光應當是不敢了,何況裴溯還這樣□□裸的威脅了。可她卻偏不認這個邪了,張口咬住了那隻封了她嘴的那隻手。
牙齒只咬住了掌心的一點肌膚,可溪光這會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自然不會下口輕了。
裴溯深吸了口氣,看著眼前這人的眸色愈發幽深了。呵,倒是他以前小看了這位寧三小姐。對付她裴溯有的是手段,那隻被溪光咬著的手只要略微用上兩分力氣,就能將她的下頜骨給捏碎了。
“不知死活。”
這時候,前方暗處私會的男女終於完了事,一番動靜後兩人接連離開了。
溪光早盼著這一刻,掙紮著讓身後那人放開她。
而裴溯剛才不過是情急之下的行徑,加之先前溪光的那些動作早就讓他心頭不快,此刻見那兩人遠離了,立即松開往後退了幾步。他並未多看溪光一眼,只是轉過身去負手而立,低聲鄭重警告:“要想活命,今日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溪光正在那搓著自己被抓得通紅的兩隻手腕,抬起頭看了一眼裴溯。那神色,有些像根本不想搭理他一樣。她疼得要命全是因為這人的緣故,巴不得跟他沒有半點關系才好。
等等!
溪光腦中忽然乍現靈光,餘光瞥見裴溯離開的背影脫口道:“停下!”
裴溯聞言腳步略是停頓了一下,但是並未回應什麼就繼續前行了。
“裴溯!”溪光大急,忙是追了上前。之前她還在苦惱如何解決自己落水的事,愁沒個人能幫她,眼下不正有個合適的人選麼!她疾步上前擋在了裴溯的面前,張開雙臂攔著,圓瞪雙眸:“不準、準走!”
天上的月華從樹冠中零星投下,落在這少女的身上好似鍍了一層清輝。她渾身上下都濕了個透,漆黑的頭發濕漉漉的貼在臉頰上,愈發顯得肌膚瓷白勝雪,而在玲瓏的身軀也在濕漉漉的衣裳的勾描下一覽無遺。
裴溯被這人糾纏本心中有些不悅,抬起半垂著的眼簾時便看到了這樣一幕——
他微微一怔,過了片刻才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目光挪向了旁處,語氣卻依舊薄淡:“寧三小姐還有什麼事?”
“幫、幫個忙!”溪光開口。她說話字一多便要結巴,可在裴溯面前她也管不了這些了。
裴溯不語,暗道這寧溪光哪來的底氣,竟是將這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