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陳立，已經出現在了特高課，見到了土肥圓。
辦公室內，陳立坐在沙發上，而土肥圓正在聽一箇中年人的工作彙報。
那中年人進來後，看到辦公室裡的陳立，有些猶豫。
土肥圓則是擺擺手。
“陳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森川井，筆跡鑑定專家，從德國回來的！”
“森川君，你直接說吧，陳桑不是外人！”
陳立也在打量這個森川井。
個子不高，留著衛生胡，戴著一副眼鏡，他手裡拿著一張紙。
陳立一眼就認出，那是他的那個線人招供後，土肥圓拿到的情報。
上面有陳立的筆跡。
應該是筆跡鑑定的事情，只不過他卻是一點都不慌。
陳立敢保證，哪怕日本人再研究，也根本不可能查到他的頭上。
森川井打量了陳立幾眼，最後點了點頭，這才開口。
“土肥原閣下，經過這幾天的對比與分析，我必須告訴您一個不好的事實！閣下這一次，遇到了高手！”
聽到森川井的話，土肥圓眉頭深深皺起。
“森川君，哪怕你在德國學到的技術，再加上足足二十名筆跡鑑定專家輔助，也還是沒有結果嗎？”
森川井苦笑著搖搖頭。
“土肥圓閣下，這並不是鑑別人數的問題！我想我有必要向你普及一些專業知識！”
森川井扶了扶眼鏡，拿起來一張空白的紙，在上面寫著什麼。
陳立也好奇的看著這一幕，想聽聽這傢伙怎麼說。
“其實我們對一個人的筆跡鑑定，鑑定的並不是字型，而是一個人的書寫習慣！”
“所以如果一個人想要隱藏自己的筆跡，或者改變自己的筆跡，改變字型是行不通的！”
“一些有經驗的特工，可能會選擇模仿他人的筆跡，或者用左手甚至兩隻手一起寫字，但這種只適用於緊急情況，哪怕再改變，自己的書寫習慣也很難隱藏！”
說著，森川井將自己剛才寫的東西拿給土肥圓。
“就比如這個軍字！”
“這個字裡面有很多橫線，比如我的書寫習慣，是長橫線的中段部分有明顯的發力，以及我在書寫時，筆鋒會不自覺的向著右上方！”
“不只是橫線，包括豎線，撇捺甚至點都有我的風格，哪怕我改變了字型，這些年養成的習慣也很難改變！”
“除非一個人經過長年累月大量的練習，再加上天賦，才有可能掌握多種書寫習慣，但即便是這樣，我們也能透過一些無法改變的細枝末節，將鑑別範圍縮小許多！”
土肥圓聽的直點頭，這些都是筆跡鑑定方面的專業知識，很複雜，但聽著就很有道理！
森川井又將寫著情報的紙攤開，指著上面。
“閣下，請看這上面的這個軍字！”
“它的每一筆，一橫一豎，發力方式全都不同！”
“這些字的重力點，筆鋒，起筆的方式，全都不一樣！就好像...”
“就好像是好幾個人湊在一起寫的！根本毫無章法可言！”
森川井聳了聳肩，嘆了口氣。
“所以我說，閣下這次是遇到了個高手，對方起碼是對筆跡鑑定有一定了解的，就這麼一張紙，上面的內容本來就不夠多，我們沒有辦法...”
土肥圓沉默的看著紙張上的字，只覺得腦仁都在疼。
這個內鬼太難纏了，做事不留一點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