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恬先把脈枕放好，然後才問他們：“你們……誰先來？”
蕭渺剛要委屈地伸出胳膊去，霍禦城就將手腕放到了脈枕上，溫恬問：“哪裡不舒服？”
蕭渺幫他說：“他偏頭痛，工作太忙或者情緒不好的時候就會發作的厲害，只能吃止疼藥緩解。哦，感冒的時候也會偏頭疼的。”
正給霍禦城切脈的溫恬嘴角盈著淡笑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後來又問了他一些情況，然後給他開了藥。
到蕭渺的時候，她用手指戳了戳他，小聲說：“你出去一下。”
霍禦城瞅著她看，人沒動。
蕭渺的臉頰泛著紅，看了他一眼，有點難為情地說：“出去啊。”
霍禦城這才站起來走出去。
等診室的門被關上蕭渺才對溫恬說自己的情況，溫恬幫她切脈的時候她都在說自己之前找西醫看病的結果。
蕭渺問溫恬的時候溫恬如實告訴她：“你現在身體裡的經脈都堵了，所以例假總是不來，中藥是調理的，過程會很慢，你一定要控制好情緒和注意飲食，不要總生悶氣，別吃涼的辣的東西，雞鴨魚肉海鮮類的也最好不要碰。”
蕭渺點點頭，“好。”
最後溫恬又囑咐了她一些要注意的事項，這才把她跟霍禦城的藥單拿給她讓他們去藥房那邊等著拿藥。
因為熬製中藥需要等一段時間，霍禦城就帶著蕭渺去了醫院附近的飯店吃晚飯。蕭渺吃飯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之前看醫生就被告知可能會不易受孕，這次看中醫雖然並沒有這樣說但聽醫生的意思應該也很難調理，至少週期要很長。
蕭渺在想要不要和霍禦城談一下，雖然他似乎心裡很清楚，但她並沒有親口全部告訴他。
霍禦城實在看不下去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把剝好的蝦放到她的盤子裡時沒忍住說了她：“有事情吃完飯再想，你這智商做不到一心二用就別逞強。”
蕭渺這次沒有回嘴嗆他，只是一言不發地把她給他的蝦肉吃進嘴裡，然後很憂傷地對他說：“這頓是我最後一次可以毫無顧忌的吃喜歡的食物了，剛才溫醫生告訴我只要開始喝中藥就要注意飲食，不能吃雞鴨魚肉海鮮，不可以吃油膩的辛辣的生冷的。”
“禦城，你陪我吃清湯掛麵好不好？不然我好可憐啊。”
霍禦城：“……”
吃過晚飯後霍禦城拉著蕭渺在非機動車道上慢慢地散著步往醫院走，蕭渺被霍禦城擋在裡側，走了一段路後蕭渺忽然伸出手拉住霍禦城的手指，她的小手軟乎乎的，有點冰，霍禦城停下來，反手握住她的，把她的整隻手都包在掌心裡幫她暖著。
“霍禦城，”蕭渺聲音有些低地喚他，然後說：“雖然你應該知道的差不多了，但我覺得我還是和你談一下比較好。”
她吞嚥了下口水，“我之前有看過西醫，那個醫生說我子宮壁薄，不易受孕。我是覺得，作為我的未婚夫，你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趁我們現在還沒有結婚，如果你接受不了或者外公不同意的話，我們就……”
“就什麼？”霍禦城低了頭，眼簾收斂，表情跟這個夜一樣冷寂，話語沒多少溫度。
冬天的夜晚，冷風呼呼地吹來，蕭渺覺得眼睛又酸又脹，好像是被風吹的眼睛難受，有些控制不住的想流眼淚。
她抿了抿唇，開口澀然：“你要是接受不了，我們就……”算了吧。
話都沒有說完，她的身上突然多了一件外套，霍禦城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披到她的身上，將她裹緊，然後就把人給扯進懷裡抱住。
大衣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有點暖烘烘的。
下一秒，他低頭蹭著她的腦袋，說了句：“白痴。”
蕭渺從來沒有覺得這兩個字這麼親切過，突然之間就很想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