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冥想片刻,一起搖了搖頭。
“你們兩個人的法律意識太淺薄了。”我淡說,寫完最後一個字把筆記本收了起來,眼睛看向黃山,嘆道:“你不算是一個好哥哥,太縱容你弟弟了。按照這樣發展下去,你只能給他陪葬,而是收屍。”
“人啊,不能太貪,見好就收。也不能太過於放大自己的慾望,不然你終究會死在自己手上的。”我接著說,然後站起身,示意周天儲存影片。
“你們走吧,李先生近段時間的安全真是謝謝你們了。”我萬分感謝的說,那淡淡的笑容讓他們哥倆錯愕。黃山有些哆嗦:“你們不報警了?”
我看見他們兩個似乎很不服氣,拿著家夥氣勢洶洶的,連忙壓下他們這種情緒。
“不了,大家都是出來打工的,沒必要。”我笑著說,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黃山:“我也是一名律師,如果他對你有什麼暴力行為或者精神打擊,你可以和我聯系,我可以免費幫你打官司。”
周天看見我這舉動頓時就瞭解我的意圖了。他沒攔著,其次打聽了張康的訊息。最後我們三個是目送著他們兩個人走出門。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突然說:“他問你們為什麼沒抓到他,你就說他死了,跳珠江。”
做完這些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唉,這心裡可真是捏了一把汗啊。他們離開,我就跟李治安說:“以後他們不會找你麻煩的,但是安全起見,下週我去莆田,你就跟著我回家。記住,你之所以落到這個下場都是因為你好賭。你家裡也不容易。”
說到這我談了一口氣。然後拿出錢包,給了李治安五百塊錢,說:“你在市中心也算人生地不熟的,這五百塊是你這幾天的生活費。”
說著我看向周天,說:“還有,周天,我希望你能夠幫助他,你本質也不壞,也是被錢財蒙了眼睛。好好做,我會爭取讓你回昊輝的。”
一聽說回昊輝,周天這貨竟感動了。他激動的握住我的手,不曾言語。
我雖笑著,心裡卻發毛。
我不知道這樣做的好不好,但是我心裡安穩些。拜別了周天,我朝著租房那邊走。我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樓下的別克車也不見了。今天過得算是驚心動魄的,但也有收獲。
唉,張康這個人,看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既然張康參與其中也有貓膩,看來元豐這件案子越來越深了,在回去的路上,我心中思緒萬千,甚至想到要放棄這件案子。但是一放棄了那件案子,我這條鹹魚就只能翻不了身了。翻不了身,我的價值就定格在了那裡,如果翻了身,我的價值就會有所提升。
我回到家中天已經擦黑了。看著冰箱櫃子裡空蕩蕩的東西,那一種讓人無法忘懷的孤寂感再次襲來。我坐在沙發那裡,望著天花板,腦子裡又開始想起了黃山那種神情。
哥哥是好哥哥,可弟弟不一定是好弟弟啊。
我感嘆萬千。現在張康還在上海,易康也還在上海。我很餓,出了門,去找吃的。
我發現我離開周雪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孤枕難眠。這一天的離開,我的心裡竟好受一些。生活依舊繼續,人生仍要牛.逼。
我來了一家燒烤攤,點了一碗炒飯,幾個生蠔。這一次,我又感到很孤單。周邊的人要不是有朋友,要不就是有物件的,而我孤身一人,坐在角落那裡,如同與世隔絕。
這裡離律所不遠,也離我租的地方不遠。兩個地方之間的距離取個中吧。
我的心往往要被自己行為所傷害,可不這麼做心裡又會更加痛苦。坐在角落,秋天的風很涼,我下意識的搓了搓手。
不知道是緣分還是作孽。就在我張望的時候,我看見了馬路對面的周雪,她穿著黑色外套,頭發被風吹得很亂,手裡還拿著東西,似乎在等人。就在這個時候,我又看見了吳東,星光建材的老總。
“興許她的心一早就不在我這裡了。”我暗嘆,情緒就更加低落了。
突然好想哭。
我低著頭,忍著眼淚,熱騰騰的炒飯和生蠔也上桌了。吃點東西吧,這樣就不用太在意別人的目光了。我暗自安慰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徐璐那滿是心疼的聲音傳來了:“喂,一個人出來,不孤單嗎?”
我抬頭一看,徐璐穿著藍色大衣,雙手插在衣兜裡,縮著脖子,頭發被風吹得很亂的站在我面前。望進她眼裡的疼惜,我忍不住了,眼淚竟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我知道這樣很沒面子,可是她的出現比任何東西都珍貴,也讓我覺得,我並沒有完全被人遺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