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公儀弘一時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說,劉端給他的根本不是毒 | 藥?
想到什麼,竟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見衣衫完整,鬆了口氣,身體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便又打消了顧慮。想來劉端也不是那趁機做不茍之事之人。
此時天色已晚,劉嫣一直等他醒來,所以晚飯一直沒用。見他醒了,這才讓下人準備晚飯。
彼時,公儀弘心裡還有疑問,忐忑不定的用過飯,洗過澡,抱著劉嫣耳語廝磨一番,與她纏綿到很晚。
一次又一次的擔驚受怕,他無法不去弄個清楚,要個讓心裡踏實的答案。
公儀弘不確定劉端心裡怎麼想的,出於擔心,第二日去上早朝,想著下朝與劉端問個明白。結果進了宮,才得知早朝取消,且劉端病臥在床了。
劉端這身子發病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昨日公儀弘見他時就覺得氣色極差,今日突然病倒,也沒太過驚訝。
公儀弘前去覲見,碰巧見太醫從殿內出來,於是上前詢問了一番病情。
太醫面色凝重的拉他到一邊,說,陛下這次怕是懸了。
公儀弘聞言一怔,心情一時間錯綜複雜。
進屋看望劉端時,見他躺在床上雙目略顯空洞的望著床頂。旁邊有王後和兩個夫人侍候在側。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因身體不便,劉端略顯艱難的轉過頭來,望向自己。
公儀弘停在床畔兩步以外,見幔帳內,劉端臉色慘白如紙,一點正常的血色全無,憔悴的面容似油盡燈枯一般,看著有點可怕。看樣子,真的已經病入膏肓。
高讓在一旁輕聲稟道:“陛下,禦史大人來了。”
劉端虛弱的發出兩個字:“賜座。”說完,讓王後以及高讓帶人出去等候。
眾人一走,公儀弘入坐在一邊,見他欲要坐起身,忙上前去扶。“陛下當心。”幫他抬高玉枕,手上卻很有分寸的避開與他肌膚接觸。
劉端也不在意,勉強靠坐起來,頓了頓,聲音虛弱無力的與他說道:“子玉應是想問朕,為何賜你一瓶假藥。”
公儀弘靜默不語。
他捏著衣領輕咳幾聲,緩緩說道:“你該知道的,朕不會傷你分毫。那藥只是拿來試探你,看你是否對那個女人愛到可以捨命相救。結果朕明白了。”
又道:“朕這一生寵幸過許多人,但唯獨對你求而不得。朕知道你心高氣傲,不會願意臣服於朕,朕從不逼你威懾你什麼,就是因為知道你和別人不一樣。朕做那些事,確實出於嫉妒之心,希望你不要恨朕。”
公儀弘不知如何回答,頓了下,只道:“微臣不敢。”
他沒說恨與不恨,說這些又有何意義。他的嫉妒害死了那麼多人。做了就是做了。說完全不在乎是假的,但他既然說不希望自己恨他,他只能這麼回答他了。
劉端苦澀一笑,看破生死一般,搖頭道:“罷了,這些事情朕就不再與你多提了。你也應該都心中有數。如今朕怕是挺不過這次了,長話短說,朕有重要的事情要託付與你。”
“陛下請講。”公儀弘道。
劉端想了下,倏然問道:“你對太子有何看法?”
知道屋內只有他們二人,公儀弘毫不避諱的說:“太子為人好色,且結黨營私,欺君罔上。依微臣所見,將來難以擔當大任,所以事關重大,希望陛下好好斟酌一下。”
劉端點點頭:“朕知道了。你不說,我也打算廢了他了。”
聽到這裡,公儀弘微微一怔。沒料到劉端真的會廢太子,不免有點猝不及防。
劉端繼續道:“不止是他人品問題,還有,你先前彈劾他,已經得罪了他,他若將來繼位,朕想他心胸狹隘定不會放過你。朕絕不會讓任何人對你有一點不利。聖旨朕早就提前擬好了,稍後就讓高讓宣下去,廢劉安,封劉齊為太子。”
這點出乎公儀弘的意料,連廢太子的原因都能與他牽扯在一起,可想而知,劉端因為嫉妒做出以前那些草菅人命的事,看來也不值一提。
不過,好在現在這個結果還是讓人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