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問道:“陛下每次發病都讓你過去,定是怕自己有個閃失,有重要的事要交付於你吧。”
公儀弘不加思索的搖頭道:“並無。”
劉嫣微微一愣:“什麼都沒有說?”
“我趕去的時候他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了,見到我的時候似是有些激動,拉著我的手喚我小名。後來睡著了,期間也斷斷續續一直夢囈,太醫診治了很久,今日一早他才恢複些意識,允我回來。”
劉嫣瞭然:“或許是覺得自己沒有大礙了吧,不便再說。不過陛下對你倒真是格外寵信。”
公儀弘聞言一愣,整理腰帶的手驀然停了下來,繼而想了想,釋然一笑道:“陛下確實極其信任我。可能覺得我與我聊得來吧。以前對弈時他就說過,只有和我在一起時才能感到安寧,解他煩憂。”
劉嫣一笑:“難怪陛下看得起你,只是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當然是好事,有多少官臣巴結諂媚聖上,聖上連看都不看一眼。何況我什麼也沒做,每次都是陛下主動命我過去或者早朝後被他留下,即便我想逢場作戲奉承幾句,但發現根本無需要這樣做。”
“我猜測,大概正是陛下不喜歡那些故意阿諛奉承之人才會對我格外倚重吧,所以我又何必背道而馳,做他厭惡的事。順其自然豈不更好?”
劉嫣轉念推測了一下,笑道:“聽你這麼說來,陛下應當是位明君。”
公儀弘只是笑笑,見有下人在,也不便多說。
……
自劉宗將貓帶回自己家中後,變得也更加細心和溫柔了許多。因生怕不小心把貓養死,於是按照劉嫣告訴他的注意事項,照顧的無微不至,極其上心。
就這樣養了幾日,越養越順手,以及越養越喜歡不已的時候,不料這日晚上散職回來,家僕跟上來說:“秉家主,今日有個年輕貌美的小婦人來找,自稱可能是貓的主人。因你不在,讓小人等你回來通知你一聲,說等你下次休職的時候她還會再來。讓你務必在家等她。”
“有這事?”劉宗一聽,驀然皺眉道,“小婦人?她可有說自己是哪家之婦?”
家僕想了想,確定道:“未曾說。不過看她衣著打扮不似普通婦人,十分金貴,氣質也是非常好。”
劉宗知道自己亂猜也猜不到,於是便安心等她下次過來。一直到三日後休職這天清晨,外面響起敲門聲,家僕稟報說人來了,這才心裡微微心慌忐忑起來。
要問為何心慌忐忑?不用說,自是擔心貓被領認走。
說起來也是奇怪,劉宗起初並無大興趣養貓,還是看在劉嫣的面子上將就應了。不想,這應下來不要緊,結果養了些日子,漸漸與這貓就産生了感情。
就像自己養了幾天的孩子一樣,突然有一天要離開自己,還挺捨不得。
不過沒辦法,這人若真是貓的原主,即便再不捨,自是也要送回去的。
……
來人步伐輕快,身穿一身鵝黃輕衫褙子,在僕人的引路下,匆匆進來。看來確實著急。
劉宗出門相迎,見到她人時,明顯一愣。
家僕口裡的小婦人容貌嬌美可愛,然而舉止間又不失幹淨利落,眉宇間渾然自帶一股英氣,當仁不讓。
讓劉宗想不到的是,竟是鄧採蓉。
自然,鄧採蓉見到劉宗時,也是微微一愣。想了想,似是在哪裡見過他。突然想起來,之前在太學院裡見過,當時劉宗同劉嫣拜師求學。
鄧採蓉早已忘了他叫什麼,只聽聞到風聲的人與她說,貓在刑部左監這裡代為養著,於是便尋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