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愣了愣,回道:“回直長的話,我等也是奉命辦事,並不負責審案。不過,聽上面的意思說,最近路面結冰,有死者意外失足墜河的可能,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他殺的嫌疑。當然,我分析這些無用,具體還是需要下來讓驗屍官細細驗過屍體以後,再做定奪。”
“我知道了。”劉嫣還未完全從玲瓏死去的事實中清醒過來,驀然道,“可否麻煩二人,如果有了訊息,順便的話,去尚衣局告訴我一聲。”
衙役道:“這個自然。死者既然為尚衣局的人,直長即便不說,我們一有訊息也會奉命通知一聲的。”
“多謝。”
……
回到尚衣局後,劉嫣一天下來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而另外兩個宮女回去後,將此事一傳十十傳百,不消一會兒,整個尚衣局幾乎都知道了玲瓏慘死的訊息。
一時間,此事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個個談虎色變,無不為其可惜遺憾。
劉嫣好不容易等到散職,公儀弘過來接她回去。待她神情怔仲的坐上馬車後,直到車子行起來,始終也沒心情說一句話。
公儀弘覺得氣氛不對勁,想了下,關心問她:“怎麼了?可是她又找你麻煩了?”
劉嫣沒有回應,慢慢將頭靠在他肩膀。堅強了一天,此時身邊除了公儀弘,再無別人,一根神經終於再也繃不住了,忽而鼻子一酸,喉嚨有些發哽地兀自說道:“她才十二歲啊。上天為何如此不公?要奪取她的性命?”
公儀弘聞聲一怔,聽她聲音艱澀,柔聲問道:“你說的誰?究竟怎麼了?”
劉嫣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去心裡的難受,抬起頭,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他。
公儀弘聽完以後,不由蹙起眉來,看著她傷心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
“你且節哀順變。等刑部那邊出來結果。若是他殺,為夫定當為你嚴懲兇手!”
公儀弘輕輕撫她背心,安慰她道。
“我真的想不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她性格那麼開朗的一個人,為何會遭遇這種事情?我實在想不通。”
“明明幾日前還和我有說有笑,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她還有很多夢想沒實現呢,還說以後要去見姜奉禦,她還說……”
劉嫣說到這裡,再也說不出話,伸手抱緊了公儀弘,強忍著不哭出聲來。
……
玲瓏一案,案發地點在駿河一帶,駿河綿長,貫穿長安腹部,如今天氣尤寒,河面早已結冰,但因冰面不堅厚,以及多處都有破裂,故不排除受重坍裂的可能。而屍體從冰裂處浮上來,周圍散著一些碎石,此點極其可疑。
此事一出,劉嫣一晚沒睡好覺,只要一閉上眼,腦中就是玲瓏的模樣。心裡難安了一夜,第二天便親自去了一趟刑部。
劉宗因為走水一案夜以繼日的跟進案件,一有風聲便從睡夢中醒來檢視。憂心傷神,已經一連幾日沒睡個完整的好覺了,面色一副疲憊。
劉宗正負責調查走水一案,見到劉嫣,得知玲瓏一事後,劉宗說,他昨天已經聽說了這事,但並不知道這麼巧死的正是劉嫣手底的人。
見她神色難過,劉宗不停的安慰她,除安慰以外,再有承諾會幫她一併調查。
劉嫣道:“辛苦阿哥了。阿哥也需要注意休息,勞逸結合才是。”
劉宗深邃英俊的眉眼一彎,舒笑道:“阿哥身體好的很,正當精力旺盛的時候,這點辛苦算不了什麼。你無需為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