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害她的那個人,從種種跡象來看,她第一個想到的自然就是李鶯鶯了。
這份差事由劉嫣負責,李鶯鶯自是要拿劉嫣質問定罪。於是,李鶯鶯二話不說,眼睛一斜,當即與劉嫣森然質問道:“劉直長,這就是你交給本官的衣服?!”
劉嫣固然冤枉,但眼下沒有證據一口就咬定是李鶯鶯所為。定了定神,從容不迫的躬身回道:“啟稟奉禦大人,這破口生硬筆直,顯然是被人用剪刀之物故意剪破的。卑職受人陷害,委實冤枉,還請大人細細查詢原因,還卑職一個清白。”
話雖這麼原封不動的照搬說了出來,可劉嫣並沒有抱太大希望在李鶯鶯的身上。若是她所為,她想,她這會兒定想辦法往自己身上推卸不給翻身的機會才對。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聽李鶯鶯當頭喝道:“大膽劉直長!自己辦事不利,延誤要事,竟然還要試圖推卸責任,為自己開罪!你該當何罪?!”
劉嫣瞭然於心,同時心中冷然一笑,面不改色,反問她:“卑職被人有意陷害,敢問大人,是否應該先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以後,再來定我是否有失職之罪?這樣才能服眾不是?”
“你還敢強詞奪理!你這麼做無非想要拖延時間,等人來替你脫罪,還敢狡辯!”
話落,李鶯鶯揚聲下令道:“來人!劉直長所犯失職之罪,速速押去大牢,聽候發落。”
話落,自外面走進來兩個士兵,知道劉嫣是公儀弘的夫人,不好下手,只好勉為其難的道:“請劉直長隨我們走一趟。”
劉嫣蹙眉,雖說相信公儀弘知道以後會幫她查明真相,並不擔心。可是,公儀弘趕來救自己之前,誰又能說的好李鶯鶯會不會對自己濫用私刑。
心思一時百轉千回,劉嫣快速一想,說道:“這衣服雖然破了,但情況緊急,可否容我花兩個時辰試試,或許還能補救一下,否則耽誤了要事,上面怪罪,到時候麻煩可就不止於此了。”
“還等什麼,把她帶走!”
李鶯鶯絲毫不留餘地,更不打算給她任何翻身的機會。
在這尚衣局,所有人唯聽兩名奉禦的指令,無人敢不服從命令。因今日另一位沈奉禦禦前進奉一時不在,遂沒人敢為劉嫣開口說話。
兩個士兵為難道:“請劉直長隨我們走一趟吧。”
事到如此,劉嫣嘆了口氣道:“罷了,我隨你們去一趟吧。”
身陷囹圄,接下來,就只能寄希望於公儀弘了。
整個過程中,玲瓏在一邊看的心急如焚。
玲瓏知道牢獄裡面暗無天日,陰冷恐怖。劉嫣懷著身子定吃不消。
見劉嫣欲被人帶走,一時急昏了頭,想也沒想,跪下去,抓住李鶯鶯的衣擺,懇求說道:“求奉禦大人開恩,劉直長懷有身孕,不能去那種地方。求大人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定當想辦法補救回來。”
玲瓏只知道李鶯鶯針對劉嫣,卻不知道這件事原本就是李鶯鶯為了達到不為人知的目的,才不顧整個尚衣局的安危,精心設計所為。
玲瓏涉世不深,根本不會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做。畢竟,她才是一局之首,哪有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道理?所以,玲瓏連想都沒想過會是李鶯鶯自己做的。
她覺得,李鶯鶯之所以會生氣,全因為完成不了任務而大動肝火,既是任務為緊,於是試圖求她給劉嫣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
李鶯鶯被她緊緊抓著衣角,面色一皺,掙了兩下沒有用,威懾說道:“松開!”
玲瓏搖頭,仰著一個巴掌大的小臉,眼淚汪汪的求道:“求奉禦大人了。劉直長若真的進了大獄,衣服無人補救,延誤了上面任務,到時候即便有冤屈的話,只怕這延誤失職的罪名也要給定了。”
李鶯鶯聽不得她繼續往下說,一臉惱意畢現,急忙左右下令道:“來人,把這宮女拖到外面去。當職者有過,身為下屬也是失職。給本官打她二十大板,讓她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