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一副吃驚的看著她,再看天色都快黑了,也不知道她要躲去哪裡。
事隔兩天,那晚的陰影到現在還揮之不去,劉嫣此時不想見他,便趁他還沒過來之前,打算去劉宗那裡避避風頭。臨走時將那封和離書交到玲瓏手裡,讓她一會兒交給公儀弘。
公儀弘帶著陳信找過來時,劉嫣剛走不久,玲瓏上前將信交給他,說道:“直長大人讓奴婢把信交給大人。”
公儀弘接過來開啟一看,見又是和離書,不禁十分氣餒。問她:“可是剛剛走的?”
玲瓏不敢欺瞞,怯怯點頭。
公儀弘將信放回她屋中,轉身欲走時,驀然又停了下來。
他回過身,想了一下,拾起筆來,醞釀了一番,留了幾個字在信封的後面。最後用硯臺將信封壓好之後,與陳通道:“我們去大舅子那裡走一趟。”
陳信莫名一愣,問道:“大人去找劉宗作何?”
公儀弘目視前方道:“若沒猜錯,她應是去找她哥了。”
“大人依何判斷?”
“她剛剛才回來,知道我在這裡等她以後就立馬出門,很明顯,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不想見到我,有意躲我。而眼下天色快黑了,她一個女子除了去她哥那裡,還能去哪兒?”
陳信聽後頓覺在理。
“走吧,先去看看。”
……
二人乘車前往劉宗的住處,劉嫣挑的小路抄近走。不過前後腳的功夫,劉嫣先行一步進門。
劉宗做上奏曹掾後,只靠著月俸三百石暫且還買不起一處像樣的宅子,全憑公儀弘之前的大方饋贈,這才買了處與黃員現在所住差不多大小的宅院。如今生活有了著落,衣食無憂,日子也算過得去。
彼時劉宗笑著將劉嫣迎進家門,兩人一邊進屋一邊續了些話。進屋落坐後,劉宗一直記著上次的事,便直接問她可有找公儀弘問出什麼。
劉嫣無意再瞞,讓他先保證不能沖動惹事,這才將此事告訴了他。
劉宗聽完之後,可謂氣的不輕,火冒三丈。但因事先答應過劉嫣不去找他算賬,只好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面安慰開導劉嫣,一面幫她想解決此事的辦法。
劉嫣道:“出門時,我已經將和離書留給他了。不過,成功和離的希望或許並不大。”
劉宗問:“此話怎講?”
劉嫣遲疑了一下,說道:“上次我曾送過一封和離書給他,被他當面扯了。而今日他在尚衣局等了我整整一日,我懷疑他這樣做的目的定還想要花言巧語將我哄騙回去。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何要執著至此,不肯輕易妥協。”
“這個畜|牲!真是欺人太甚!”劉宗咬牙切齒道。
話音猶落,外面響起一陣叩門聲。
劉宗讓劉嫣在屋中等候,起身出去開門。開門一看來人,頓時火上眉梢,當下也沒好臉色,揚起下巴,語氣不善的撕破臉道:“你來做什麼?”
公儀弘已經猜到會是如此,耐心說道:“我來找我夫人。”
劉宗剛剛答應了劉嫣不與他計較,暫且忍住一肚子火氣,斷然回道:“她不在!”
公儀弘見狀,轉思一想,說道:“麻煩能否容我進去喝口茶?”
“沒有茶!”
“那我坐一會兒歇歇腳可容個方便?”
“不方便!”
公儀弘發現與他無法溝通,也不再拐彎抹角了,沉靜說道:“我找她有要事要說,還請兄長行個方便。”
劉宗不耐煩起來,一邊用力推他出去,一邊欲關起門道:“她不在,你走吧!”
公儀弘兩手抵住大門,面色已然急切起來,但依然堅持說道:“請兄長行個方便。”
兩人似在比力氣一樣,一個在裡面用力關門,一個在門口拼命撐開。陳信見狀連忙上前幫忙,緊接門一把就被兩邊抵了開去。
劉宗見他們硬闖,怒急之下,終於忍無可忍,攥緊拳頭,猛然就朝公儀弘的臉上招呼了過去。
一切只發生在一瞬之間,陳信反應不及,再要阻止他時,公儀弘已經硬生生捱了他一拳。
“大人!”
陳信驚急之下喊道,立時上前,定睛一看,公儀弘的半張臉已是青腫一片,嘴角掛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