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目光滿是怒氣沖沖,咬牙切齒。
一個目光是撲朔不定,湧動著各種紛亂的情緒。
公儀弘心頭有過片刻的悵然若失,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從撲朔迷離,很快又變成了目光如炬,隱含深情。
……
這麼多天來,自上次她找過自己,自己鐵了心將她攆走以後,公儀弘其實就有些後悔了。到現在,悔的腸子都快青了。
現在好了,她再也不來找自己了,自己突然又開始拼命的想要她來。
漸漸的,公儀弘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自己再反應遲鈍,或者說再不想承認,也得承認自己確確實實對她動了感情了。或許是早就動了,早到連自己都忘了是什麼時候起。
但動了情又如何?橫亙在中間的宿仇是永遠無法消去的。公儀弘豈會因兒女情長將這筆仇恨一筆勾銷?
就這樣,夾在思念和仇恨的中間,一連半個來月了,公儀弘日等夜等,都不曾見她再來找自己,勸自己回去,心裡堵的愈加厲害,悶悶不樂。
習慣了她在身邊的日子,突然陷入與她分隔兩處的生活,對他來講,簡直就是一種煎熬,一種折磨,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煩悶無趣。彷彿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就此崩潰和瘋掉。
於是,他拉下臉去,主動回去見見她。本以為可以緩解一下自己心裡的浮躁,以及一飽相思之苦。不料,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回去一次後,竟聽孫媼對他說,她很忙,忙到有家都不回來了。
真是豈有此理!
當時他第一反應是要拿尚衣局的當頭者興師問罪的,但來的時候想了一路,想她或許是在和自己置氣,故意做給自己看的也說不定。婦人,不都如此嗎?
公儀弘想了半天並沒有確定下來究竟是哪個原因。
但若是第一種的話,對他而言就很好辦了,給尚衣局的主職者一個嚴重警告,順便告訴尚衣局的所有人——劉嫣是他的女人,誰都不能欺負她。
但若是第二種,就有點麻煩了。因為他還沒想好要不要哄她。
或許關鍵問題不是要不要哄她,而是,他根本就沒有哄過人。會不會哄人都得另談。
不管怎麼樣,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總是需要解決的。接著他親自過來看看,看她究竟有多忙。順便,也給她一些驚喜,他想,她見到自己定會感到意外。
可是……
現在看來,意外的是自己。
原本進屋見到她時,公儀弘還冷不防精神振奮了一下。看著她嬌美的容顏,熟悉的身影,一切的一切,再次映入眼簾,只覺說不出來的親切和滿足。差點就忘了來此的目的。
而剛才讓人去找奉禦的那一刻,他一直都在觀察她的反應。
結果,有些失望。失望她壓根就沒正眼看過自己一眼,連做個樣子扯一下嘴角露個微笑出來的意思都沒有。
不用說,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公儀弘多少了解她的性格,她通情達理,耳根子也軟,自己說點好話與她聽,應當也就原諒自己了。而至於下一步的進展,公儀弘還沒想好。以及要不要與她圓房這種事,他還需要下來深思熟慮一番。
畢竟圓了房,就意味著將來可能要有孩子。有了孩子以後,他就不能再過分對她冷落,否則以後孩子也接受不了身為父親的自己的做法……
總之,思來想去,這事還是有些頭疼和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