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她不嫁給公儀弘就能平安無災了嗎?
劉嫣再害怕,再懦弱,也不會膽小怕死到因為這些而放棄自己得來不易的幸福。
她想,錯過了公儀弘,或許自己以後真的再也不會遇到比他對自己更好的人了。
再者說,若真有人想害她,她嫁不嫁他其實都是躲不過去的。該來的遲早要來。
因為怕而向愛情退縮的話,或許她寧可不要這麼茍且偷生沒有骨氣的活著。
最後,劉宗拗不過她,知道她已經鐵了心要嫁,幾番勸說無用後,只能成全和祝福她了。
因為還是放心不下,著急上火了兩日,以防萬一,劉宗特意找過公儀弘,私下與他簡單聊了一下。
也沒說太多,只是希望公儀弘好好保護她,將她看緊一些,以防遭遇不測諸如此話。
還有就是,成親以後定要對她好。他就這麼一個親人,若知道她受了委屈,定不會放過他,即便他位高權重也是一樣,他定會與他追究到底。
就這樣,婚事才算定了下來。
……
夜已深了。
公儀弘敬完了來客,將餘下尾事交給家中管家,在陳信的陪同下回到自己的居所。
孫媼及其她侍女見人回來,連忙笑著迎上前,侍女欲喊“男君歸”之際,被公儀弘揮手打斷了下去。
孫媼一見,同幾人面面相覷,不知其中緣故。
窗外月色皎潔如水,長廊內大紅燈籠高掛。此刻洞房花燭,良辰美景,公儀弘站在院中稍許,意味不明的朝自己的新房淡淡望了一眼,之後,轉身朝書房走去。
陳信一陣驚愕過後,很快又瞭然於心。定了定神,隨他一起進了書房,挑燃了燭燈。
室內燈火一亮,映照在公儀弘那張清俊斯文的臉上。他兩頰微微泛著酒後的潮紅,目色卻透著沉定之色,靜默了片刻,說道:“去拿壺酒來。”
陳信聞言,再次露出一臉的驚愕之色,但命令不敢不從,只得硬著頭皮出去拿酒。不一會兒,提著一壺椒柏酒回來後,陳信將酒放到案上,關心說道:“大人還是少喝些吧,身體要緊。”
公儀弘眉心輕鎖,一臉的心事重重,此時背對著他,不發一言的揮了下手。陳信嘆了口氣,帶門出去。
……
劉嫣坐在榻上正襟危坐等了很久,坐的累了,站起身來活動一下腿腳之際,恰聽到院裡有輕微的動靜,以為是公儀弘回來了,又匆匆複坐回去。
心跳加快,一時間還有些緊張起來。
但等了半天,公儀弘並沒有推門進來,慢慢地,心裡的緊張之感又消下去了。
外面靜悄悄的,剛剛似隱約聽到隔壁的開門聲和說話聲,不過聽不大清,劉嫣並不確定是不是公儀弘。轉念一想,如果是公儀弘,他應該進新房才對,便安下心繼續等他。
想到即將要成為他的妻子,昨夜劉嫣興奮的並沒有好好睡覺,今天又折騰了一天,到這個時辰,很快就有些支撐不住犯困了。昏昏欲睡過去時,耳畔忽然傳來一陣動靜,立時就打起精神來。
是孫媼進來了。
劉嫣見孫媼的臉上已不見方才的喜色,此時眉心輕皺著,面色有些不大對勁的走來。心下隱隱不安起來,試探的問了聲:“可是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