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信聞聲,不知為何就鬆出一口氣來。好似這真的是什麼重要的寶貝似的。
公儀弘將那香囊收了起來。起先是揣進了懷裡,覺得不妥,又拿出來丟進了一個置著雜物的箱笥裡,可還是覺得不好……
最後輾轉了多個地方,直到將其仔細的擺好,放到一個裝有貼身之物的雕花福祿紋的精美錦盒中,落下蓋子鎖好,原封不動的放回原處後,終於不再動了。
……
一個月多後,上巳節。劉嫣於這一日在禦史府進行及笄之禮。
其實及笄便意味了已經許嫁於人。自孫媼無意將兩人指腹為婚的關系透漏出去以後,大家終於茅塞頓開,很快這個訊息不脛而走,上到朝廷後宮,下到黎民百姓,傳的遠近皆知,以至於後來整個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每個人都持著自己的態度,羨慕的,嫉妒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總之,各種目光都有。
自知道劉嫣與公儀弘的婚事以後,本來精神剛有煥發的黃員,立時又回到了往日墮落的時候,徹夜不歸,過的醉生夢死。
禦史府內的下人們對劉嫣的態度比以前還要上心,不敢有一點的忽視怠慢,尤其公儀弘之前特別的囑咐了以後,是以這天的及笄之禮準備的極為認真和謹慎。
彼時,正堂這邊,因父母去世,兄長為大,所以劉宗代主人之位。賓、有司、贊者等參禮者由女性擔任,於是公儀弘特地請來了德高望重的恩師鄧植之妻徐夫人,請徐夫人出面為正賓。此外,有司為孫媼。贊者由徐夫人請來的另一位出身名門的女性好友。觀禮者中,無不是公儀弘的同僚好友。
一切準備就緒,隨著禮樂聲奏響後,劉嫣有條不紊的將之前練了多遍的禮節流程再次走了一遍。三拜三加奉過酒後,一直到了給自己取“字”這一步。
此時劉嫣盛裝禮服加身,頭上釵冠紛繁,濃豔的妝容之下,褪去了素日見到的清理脫俗,這一刻給人展現的是雍容大氣,典雅端麗的莊重形象。
公儀弘之前已經想過了她換上裙裾以及華麗禮服會有多麼驚豔,但真的見到了,仍是美的令人驚嘆連連,移不開眼去。
徐夫人起身下來面向東,劉宗下來面向西。徐夫人唸完祝辭,劉嫣回應後,言畢向徐夫人行揖禮。徐夫人回禮後,複坐回去。
自此,“祖娥”為劉嫣的字。
同月,鄧採蓉嫁給了太子劉安。
……
這段日子來,一回生,二回熟,公儀弘憑著經驗越多,膽子也就越大,四下無人或趁人不注意時,偷親一下劉嫣的臉蛋或是嘴巴也是常有的事。
劉嫣每次被他輕|薄,可謂是羞惱不已,氣急敗壞。
若是換做別人,她想,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掀起一巴掌將他打回去。可眼前這位不是別人,他是位高權重的禦史大人兼太傅,不好得罪不說,且還是自己的夫子,有了這一層微妙的關系,別說打他一巴掌,就是想吼他一句,她都覺得心肝亂顫,罵不出嘴。
自己有苦說不出,偏偏他還樂享其中,情意拳拳的與自己說些什麼會對自己負責,什麼早晚是他的女人之類的話。
劉嫣羞怒之餘,也會隱隱察覺到自己與他的關繫好似不可受控的越走越近,說是曖昧,但似乎又與曖昧有所區別。
公儀弘主動的與她頻繁示好,她雖從未主動過一次,但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親吻自己,撩|撥自己的同時,內心若說絲毫沒有波瀾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