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對她思之若狂,念念難忘。
他知道自己有家室,但還是忍不住想她。
他常常去她住過的那間繡房,摸摸她睡過的那張床,她坐過的那張榻,昔日歡聲笑語,如今人去樓空……
……
彼時黃員二人經過廟會,劉宗見兩面青樓畫閣,繡戶珠簾,金翠耀日,羅綺飄香。新聲巧笑於柳陌花街,按管調弦於茶坊酒肆。不由的就想起李鶯鶯來。
不知此時她的身邊,又圍繞著哪位達官顯貴……
忽而,猛地又清醒來,打消了這種不該有的想法,問黃員道:“佳節之際,子胥不打算陪陪夫人嗎?”
劉宗雖對王氏無什麼好感,但她終歸是黃員之妻,還是關心的問了一問。
黃員沒見著想見之人,心情還有些低落,此時聞言,苦笑著搖頭道:“提她做甚。”遂又道:“一會兒隨便走走,完了我們去樂館喝酒聽曲如何?”
劉宗與他前前後後去了幾次,雖說第一次是在不知情下進去的,但第二次,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自己是為何而去的。他笑著應道:“今日又是不醉不歸?”
“可有問題?”
黃員挑眉反問。
“自是沒有問題。只是我們說好,你莫要再酒後亂言,在鶯鶯面前揭我的短處。我好歹堂堂一個大男人,你那般胡言亂語,你是說痛快了,讓我的臉面何處安放?”
黃員一臉壞笑的看著他,近前調侃問道:“看你這麼緊張,該不會是被我那日說中了吧?”
“說中什麼?”
他不假思索道:“你喜歡鶯鶯姑娘。”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
劉宗登時一驚,耳朵紅了起來,連忙心虛的解釋道:“怎麼會,我怎麼會喜歡她?這種玩笑可開不得。你可千萬不要亂說。”
他只是急著為自己解釋,卻不知說出話來語無倫次,滿臉寫著“慌亂”二字。
黃員卻道:“其實你承認了也無妨,或許我還能幫你當個月老,幫你一把。你看你如今也二十好幾的人了,再不娶妻,身體可是會憋壞的。”
說最後這話的時候,眼睛故意向下瞟去。意思再也明確不過。
劉宗和劉嫣性格雖大有不同,但害羞起來卻是一樣的,都容易臉紅。聽到黃員說需求這方面的事,他梗著脖子佯裝無事道:“男兒志在天下,如今還未入仕,有何臉面先談娶妻生子。我且先混出個模樣出來,到時候何患無妻?”
黃員方才只是故意與他打趣,不過說到需求這事,他自己還不是與劉宗一樣。即便自己娶了妻子又如何?與其讓他對那個母老虎做那種事,還不如靠他自己的手來解決呢。
二人扯著閑話,忽而黃員停了下來,他轉頭看著旁邊一家店鋪,之後,轉身朝店鋪裡面走去。劉宗跟了上去。
黃員在裡面挑了半晌,最後相中了一支芙蓉簪子,買了下來。
出來時,劉宗不知其故的笑著說道:“也好,今日不能陪嫂子,回去送嫂子一隻發簪,她一定很開心。”
黃員笑而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