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的馬車漸行漸遠時,後面的蔡世文已經站在門口觀望了許久。此時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明久聽,說道:“這小娘子可真有本事,竟攀上了公儀季這尊大佛。真是不好辦了。”
明久知道自家主子是個花花腸子,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突然有些不忍劉嫣這麼好的一個姑娘被他糟蹋,狗腿的笑著勸道:“小人覺得強扭的瓜不甜,少主子還是不要白費心思了。”
他嗤聲一笑,扭頭看著他,沉聲道:“強扭的瓜是不甜,但能解渴。”
明久一怔,見他眸底貪欲畢現,頓感不妙。
這夜,公儀弘用過晚飯,一個家僕急急送來一封信,說是二皇子的。
劉齊找他無非政治之事。他開啟看過後,頓了頓,面色無波的將信丟進了火爐。次日一早,去了老地方與他見面。
這次劉齊是為鄧採蓉被許配給太子一事而來,主要想聽聽他的看法。看他有沒有心思阻止。
即便誰也沒有明明白白將裡面這層關系說出來,但兩人心裡都非常清楚此事的利弊。
太子本身就與蔡丞相交好,眼下太子又與鄧家聯姻,便同於三家擰成一股勢力。太子無疑如虎添翼,地位更加鞏固。日後想要扳倒他,更加不易。
再有,鄧植是公儀弘的恩師,有這層關系在,倘若日後他想奪這個位置不惜連帶到鄧家的話,怕是公儀弘夾在中間要為難了。雖然他到現在也沒有明確表明過自己的立場,但劉齊有信心有一天終會說服他。
然而,這次公儀弘給他的答案簡介明確。只說是陛下指婚,自有陛下的用意,他不會多加幹涉此事。
劉齊已經猜到這會這麼說,但聽他說出來仍是有些失望。
劉齊的背後也不乏支援擁戴者,但那些人能勸的早就與劉端勸說過了,結果並不盡人意。就差他親自去懇求劉端收回成命了。可是那樣做的話,無疑增添劉端對他的猜疑,猜疑他居心不良,圖謀不軌。
雖然他的確是圖謀不軌,但歷朝歷代那麼多位皇子,誰又敢說自己絲毫也不覬覦那個位置?
再者,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不想被人踩在腳下隨意踐踏,那就要拼命的往上爬,哪怕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
公儀弘與劉齊聊了不多時便告辭了。彼時家僕見他神色凝重的回來,愣了一下,上前稟報說道:“大人,方才尊翁來過。”
他一頓,沉聲問道:“他可有說找我做什麼?”
家僕道:“尊翁說您回來了讓我告訴您一聲,問您何時有空,他想與府上的那位女公子見上一面。”
公儀弘一聽,本想直接說“沒什麼好見的”,讓他隨便打發一下公儀修就完了。但轉念一想,最後說道:“今夜酉時三刻吧。”
……
黃昏一過,黑幕便漸漸壓了下來。劉嫣用過晚飯後,侍女們已經準備好了湯浴,帶上門等候在外。
她洗澡通常都很勤快,以前在那個世界時,家裡有條件,每天用過晚飯都會先去舒舒服服的泡了牛奶浴或是紅酒浴,完了看看書,上上網。現在雖然少了電子網路科技,但她發現,其實這樣才活得更加真實純粹,生活也更加充實。
這個院子的耳房雖是用來釀酒,但這間主臥卻是寬敞溫馨,傢俱物什,無一不全。浴房與她住的寢室相連,中間以一扇屏風相隔。孫媼幫她脫去衣裳,扶她入了浴桶。
自張媼一事發生後,這些天來一直都是孫媼在旁侍候。孫媼出身不高,自小接觸家務瑣事,所以人很勤快,辦事細心周到,也愛與她閑聊家常,比起張媼,倒是個熱心腸,也無大的心眼。這點令劉嫣覺得暖心許多,自然多了一絲親近之感。
只是親近歸親近,自上次得了教訓後,劉嫣難免會保持應有的心理界限,多點防備。
劉嫣靠在浴桶邊上,熱水沒過她的胸口,水平面隨著孫媼劃水的動作波動蕩漾開去,若有小舌舔吻她胸前肌膚,讓她感覺溫熱而又舒服。
“女公子的肌膚可真好,頭發又黑又亮,臉蛋也生的俊俏,婢侍候過那麼多人,從未見過像女公子這般水靈的人。”
孫媼一面為她洗著身子,一面笑吟吟的誇贊道。
劉嫣拂著胸前柔長的秀發,只是笑笑。忽而聽到外面有人說話,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好像提到了公儀弘。之後聽到敲門聲,侍女稟報說,公儀弘的父親要見她,請她過去一趟。
孫媼揚聲應了一聲,回過頭來道:“尊翁鮮少來這邊,今日一來就要見女公子,女公子需麻利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