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王氏氣急,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破口大罵道:“黃員,我告訴你,我忍你已經很久了!你我雖為夫妻,可你別忘了,這裡的家主是誰!你平日吃的用的都是誰提供給你的!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但這件事,我務必要插手到底!明日,你明日就讓他們走!否則這事我沒完!”
……
之前,王氏就不大喜歡黃員與劉宗整日粘在一起。她認為,劉宗這人窮酸,一無是處,不僅一味地求黃員幫忙不說,還只會拖累黃員的前途,所以,時常在黃員耳邊吹風,說一些劉宗的壞話,鼓動他疏離劉宗。
黃員這人外表看來放蕩不羈,無拘無束,但卻是重情重義之人,自然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每次都是敷衍了事,之後依然我行我素,與他來往緊密。而去年劉宗在此留住,也是因後來得知卞氏病重,不得已告辭回鄉,王氏這才善罷甘休。
彼時王氏以為這個“拖油瓶”再也不會回來,不料,一年後又尋上門來,而且這次來,還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妹妹。
這可急壞了王氏。
要知道,黃員在當地是出了名的花花腸子,除了達官顯貴他惹不起,但凡有點姿色的女人,免不得被他相中調戲一番,為此,也捱了不少有婦之夫的毒打,王氏也沒少在賠禮道歉上送禮花錢,以求息事寧人。如今,劉嫣的出現,無疑讓她生出一股危機之感。
要說之前她還能相信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黃員再如何風流,也不敢當著她的面納妾的話。那麼眼下,她可不敢再輕視了。
因為自劉嫣來到這裡之後,不過短短兩日時間,她驀然發現黃員有些變了。
黃員每次看劉嫣的眼神,還有說話的語氣,與對著自己時,明顯是不一樣的。
不止如此,他這兩日來也破天荒的不出門尋花問柳了,王氏暗暗跟蹤尋望下,發現他經常表面看似去找劉宗,實則每次借找劉宗談話之便,與劉嫣走動頗近。劉嫣自是生的漂亮不論,只說她是他拜把兄弟劉宗的親妹妹,“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個道理,王氏還是懂得。
王氏從未如此妒忌一個人,對劉嫣的恨意也是更甚。她豈能容得他們兄妹二人繼續蠱惑黃員?又豈能眼睜睜的看著黃員與劉嫣漸漸修成愛果?
不能!她不能!
……
黃員並不受她威脅,只淡淡道:“你若固執至此,那我便同她們一起搬出去罷,反正我在這裡也住的膈應。休書我明日給你。今後,你我再無幹系。”
王氏聞言一驚!
這是她從未想到過的。
即便她知道自己相貌平庸,身材醜陋,黃員也在外常常粘花惹草,但她一直自信自己比較瞭解黃員的為人,知道他再怎麼浪蕩,再怎麼對自己無視,也絕不會真的休了自己。因為那晚設局讓他醉酒與自己假裝發生關系,事後他沒有不負責任拋下自己不說,且十分愧疚的向自己道了歉,雖能看出他不心甘情願,但還是當著父親的面,應下了會娶自己。
她始終認為,只要對他足夠好,他就不會想著離開她。
畢竟,他的一切都是自己給的,失去了自己,他就只能回到以前,過著窮困潦倒的日子了。
除此之外,她最不能相信的是,他竟會為了那兩個外人而與自己過不去。自己才是他的妻啊!
哪怕他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哪怕只與他成親不過一年,但說到底,是他明媒正娶進門的人呀。
原本只是討厭他們二人,可是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竟引怒於黃員,偏偏又拿他沒有半點辦法。猶豫片刻後,她想了想,以後有的是機會,這時候暫且服個軟也無妨,於是咬咬牙道:“好了,我答應收留他們也行,只是,你需答應我,你自今日起就與我同床而睡。否則入了他們的耳朵,傳出去,我臉面何在?”
她想,這麼說,他應該能理解吧。
不料……
“不用了。”
對面依然是淡淡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