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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車比不上馬車快,從高陽到長安,少說一個半月的路程。現下天冷,劉宗多準備了些幹糧留著路上吃。路上免不了受冷和顛簸,囑咐劉嫣一定要裹好被子,若中途身子不適一定要告訴他,他好停車休息。
至此,直到車子緩緩駛出了高陽,走了很遠之後,劉宗才告訴她,他們先去長安投奔黃員。又說,如果能入長安太學就好了,或許有機會得到一官半職。
當然太學其實並不好進去,尤其沒有人脈和後臺的情況下,只能靠運氣了。而劉宗就是寄希望於那點運氣,希望求學成功。上次他也試過,可是太常不收。如今,他想再試試。
忍著天寒地凍,饑渴交加,兩人於途中行了半個來月後的一天,從長安派來的婚使抵達高陽。婚使打聽到人已搬走,亦不知去了哪裡後,只得無果而返。
這邊,劉宗趕著驢車又走走停停了一個月後,終於到了長安東城門下。此時,兩人已是落魄不堪,面黃肌瘦,說是流民也不為過。
劉嫣白嫩嫩的一雙手生滿了凍瘡,還好之前那人送了她那瓶藥膏,才不至於留下難看的疤痕。
劉宗也好不到哪去,期間受了風寒,兩次頂著持續不退的燒熱苦苦撐著,怕劉嫣為他擔心,最後都沒有告訴過她。
不過好在,他們終於到了,總算可以鬆口氣了。
車子駛入城門後,劉嫣才算看清了長安的真實面目。方才遠遠的望過去時,隱約只能看到一條長長的青灰色的城牆,城牆內隱隱有高大的城樓,彼時還覺得冷清安靜,現在,著實令她感到震驚不已,就連來時的惴惴不安都一掃而空。
沿著街道望去,酒肆布莊,茶坊香鋪,無一不有。街市行人如織,川流不息。
天氣尤寒,劉嫣卻已拋之腦後。眼前似乎只有人傑地靈的繁華,和人喊馬嘶的熱鬧。
忽而,劉嫣的目光被遠處城中央的建樹吸引了過去。
那裡匍匐著一眼望不到邊的一片宮殿,數不清的高大樓宇,壯麗恢宏,更有許多樓榭亭臺依山傍水而建。其中若有龍鳳繞柱,琉璃飛簷,入目即是油然而生的莊重之感。
若沒猜錯,那便是漢王宮了。
劉宗一路趕著驢車緩緩前行,直到來到城南一戶看起來比普通宅院稍微富庶一些的人家門前才緩緩停下。
下車敲過門,半晌,從裡面開門走出來一個家僕。劉宗因一路風餐露宿胡發髒亂,模樣已不容易被人認出,直到他自報家門後,家僕才想起來,原來是黃員以前的故友。
聽他說找他家主子後,家僕說人不在,見他們似是從很遠的地方過來,又讓他們等一下,他叫夫人出來。
家僕去稟報後,不一會兒,從裡面扭身走出一名二十歲出頭的女子。見了面,劉宗禮貌喚了她一聲嫂子,問近來可好。
劉嫣微微一頓。見她鮮色裙裾,體態豐滿胖碩,心下已然有數,想必眼前這人便是劉宗提過的那位王氏了。
聽劉宗說,這女子是黃員去歲娶進門的,說是娶進門,其實確切來講,是黃員倒插門。
此事說來也是啼笑皆非。
黃員本是一孤兒,未娶王氏之前家中一貧如洗,家境甚至還不如劉宗。而他與劉宗的某些經歷有些相似,那就是同樣是多次自薦不成而抑鬱不得志。不過,令人值得一提的是,因黃員生的身長貌美,性情亦是瀟灑隨性,以至於長安城中有不少女子都愛慕於他,後來知道他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了一個“長安一枝花”之美稱。當然了,愛慕歸愛慕,一般人家的父母斷不會將女兒許配給他的,因為他實在太窮了,說是家徒四壁一點也不為過。或許也是這個原因吧,直到他二十三歲了也沒討上一個媳婦兒。直到去歲,因風流倜儻而小有名聲的黃員無意中被王侍郎的女兒相中,他的光棍生涯才終於到此結束了。
世人無不嫌貧愛富,王侍郎也是。王侍郎起初嫌他貧寒並不同意這門親事,奈何女兒不知中了什麼邪,無論如何都非他不嫁,到最後以死相逼,這才令王侍郎點頭應下。
想想王氏當時也年紀二十有一,在當時算做不小的年紀了。王侍郎也心知因為她體胖,加之性格強勢潑辣,無奈才愁嫁了多年。事已至此,王侍郎也只能認命,接下來自然是要幫女兒俘獲人心了。
不想,王侍郎一番登門拜訪含蓄說出連親意向後,竟被他婉言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