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笙勾了勾唇角自斟自飲:“這杯酒我替顧譽敬你們的,自便。”
扶疏小小抿了一口:“你要把他帶回京都嗎?”
“他因我而傷我自會好生照料,伺候人的本事我還是有的。”
扶疏腦海中赫然浮現顧譽生死之際說出的那句話,此時再聽雲笙的話不由自主便想到了不該想的地方幹咳兩聲道:“你可不能欺負他。”
白雲笙鳳眸迷離笑道:“我考慮一下。”
扶疏不欲再搭理他低頭和蘇逍咬耳朵,她把飯菜夾到他面前的瓷盤中見他毫無任何動作詫異道:“總不至於還讓我餵你吧?”
蘇逍溫柔的目光幾乎要把她看化了,中氣不足的聲音反而添了幾分魅惑:“不無不可,我胳膊疼。”
她斜眼瞄了他一眼臉頰染了一層淡淡紅暈,這幾日真是膩歪的有些不正常,誰讓她自己沒有骨氣,只消他一個眼神她就毫無招架之力,心疼的要命,讓她做什麼便做什麼。
她把竹筷塞入他手中道:“這招對我沒有用了,你胳膊不疼了。”
蘇逍抬了抬胳膊皺眉道:“疼。”
扶疏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堅持道:“真不疼了,吃飯!”
蘇逍慢條斯理的剔著魚刺低垂著頭不再說話,她踟躕片刻放下手中的筷子拉過他的胳膊問道:“哪裡疼啊?夏桑真是醫術堪憂,怎麼治了這麼多天都沒有見好。”
夏桑有苦難言,明明藥方都是公子自己開得好不好?他只是代為執筆寫藥方!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甚至還有她以前的男寵,她可不好意思真喂他吃飯:“這種事咱們回房比較好?”
蘇逍啞然失笑,垂下的右手牽過她的手,大拇指若有似無摩挲著她的掌心,她剎那之間感覺酥癢到心頭:“並不好。”
“可……”
他附在她耳邊低聲道:“忌白日宣淫。”
扶疏眸含驚愕微微側頭,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的關系嗎?何況他們晚上都沒有鴛鴦合衾還談什麼白日宣淫?蘇逍用勺子舀了一勺冰糖雪梨銀耳羹喂至她唇邊,她還未回過神來張口也便喝了:“他們會誤會我們白日宣淫,夫人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都說白日宣淫了她還能想到什麼地方去?扶疏冷然道:“你現在胳膊怎麼不疼了?”
蘇逍把剔好的魚肉夾到她面前的瓷勺中,幫她把面前空空的酒杯斟上了白開水:“你一笑我便不疼了。”
扶疏忍不住抿唇一笑,抬眸睨了他一眼:“那……那你再說幾句好聽的哄哄我。”
一場普通的家宴賓主盡歡,此次分別再次相見遙遙無期,白雲笙說待顧譽病好魏國朝堂穩定便一塊去雁月看她。
扶疏讓溫清幫她把月華宮印信轉交給閣主,從此以後她與劍閣再無任何關系,曾經心心念念想要擺脫這個控制住她的枷鎖,而今驟然除去反而有些悵然若失。
次日夏桑北上回了魔音谷,她與蘇逍帶著阿譽南下回雁月,一路馬不停蹄行了四五日至溧陽轉船走水路,沿著麗河順流而下一日千裡,不知是不是近鄉情更怯,她開始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蘇逍把她環入懷中道:“是不是這幾日趕路太急?”
扶疏搖了搖頭,手指撥弄著他的頭發道:“我害怕。”
“害怕什麼?”
“害怕這是一場夢。”
蘇逍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薄唇在她唇瓣上輾轉親吻了一下,沒有任何□□,很溫暖:“傻瓜,不若你咬一下自己看看疼不疼?”
“你怎麼不讓我咬你一下呢?”
“我若說疼你又說我騙你。”
扶疏雙手環住他的身體往他懷中蹭了蹭,清淡的檀香氣息令她格外安心:“你給阿譽取個名字吧,他雖是沈氏皇族遺孤卻並未享受到皇族的尊崇,他以後只是我們的孩子與沈氏沒什麼關繫了。”
蘇逍道:“我想想,下一輩是旌字輩,旌譽可好?”
“蕭旌譽?我喜歡。”她擺弄完他的頭發又百無聊賴的在他胸口畫圈圈,“臣之,我們還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嗎?”
“會的。”蘇逍的手隔著白色褻衣沿著她的脊背往上游移,聲音沙啞暗沉,“漱兒,你又點火,往日你欠我的日後我會加倍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