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臣之。”
“嗯。”
……
不知喚了多少遍他的名字,她一遍一遍的喚,他極有耐心一遍又一遍的回應,平穩的心跳,平和的呼吸,溫暖的懷抱,冰涼溫潤的唇印在她的眉心上,沿著眉毛、鼻尖、臉頰吻至嘴角,貼著唇瓣上親吻了幾下。
扶疏見他再未有其他動作欺身而上咬了一口他的下巴,靈活的舌頭沿著他的下頜舔舐著他的喉結,蘇逍氣息有些紊亂:“漱兒,不可。”
“不許說不。”她心下黯然急欲想向他證明什麼,薄唇相貼輾轉摩挲,舌尖輕輕舔舐了一下他的薄唇,柔軟微涼,夏日衫薄,二人肌膚相貼,空氣中似乎醞釀著淺淡的桃花旖旎之色。
他的嘴唇貼著她的,並不曾如何用力,僅僅是唇與唇的觸碰,扶疏微張櫻唇,伸手摟住他的脖頸,配合的吮吸了一下他的唇瓣。
倆人一點一點地廝磨著,好像要磨盡一切的溫軟與纏綿,交錯不均的呼吸,傳遞著彼此的溫熱,已經分不清楚是他的還是她的,隱隱有一種自心底油然而生說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不知過了多久,他稍稍離開她的唇,扶疏臉頰發燙,嘴唇鮮豔濕潤,大口喘息,目不能視物,思維盡數化成一團漿糊,微微低啞的聲音貼著她的耳垂,酥麻到心尖讓她混沌不明。
“漱兒……”蘇逍控制不住的低下頭,唇才一觸碰,纏綿碾磨中多了一線侵略的意味。
舌尖曼斯條理地舔吮她的唇瓣,撬開她的齒,柔軟的舌勾著她的舌尖,唇濡相接,細碎的低吟從口中溢位,嘴唇開始微微發麻,可是卻本能地渴求著更多,這種親暱的纏綿簡直讓人捨不得推開,欲罷不能。
他的手沿著她的脊背緩緩向下停在她的腰腹處,燃起一簇簇火苗,循到衣帶卻又止住了動作,骨節分明的指緩慢的摩挲她的腕側,極盡溫柔,自然而然,十指相扣。
扶疏感受他身上從未有過的灼熱體溫,心頭驀地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甜蜜,蘇逍用手指捋了捋她的發絲撫摸著她的眉眼聲音嘶啞低沉:“佛門清淨地,不可造次,不能再繼續了。”
她賭氣般的咬了他一口試探的問道:“你是不是嫌棄我?”
蘇逍輕嘶一聲按住她繼續點火的手:“何出此言?”
“明知故問。”扶疏冷哼一聲下巴抵著他的胸膛直視著他的眼睛道,“雲笙,阿顧,傳聞中的月華宮三千男寵,你都不想問問我嗎?”
他以前特別愛吃醋,猶記有一次她女扮男裝時同一世家公子多說了幾句話他自己一個人關在太子府中生了大半個月的悶氣,而今他卻連問都不問上一句麼?
他輕輕攬著她道:“以後你要記得你是有夫之婦,現在你是我一個人的。”
“吃醋了?”
蘇逍道:“他們會對你不利。”
扶疏嗤笑:“還說沒有吃醋?”
靜默良久沒有聽到回話,抬眼看他微闔雙目,呼吸平穩,隔著薄薄一層單袍,她小心翼翼撐起身子,躍過他的身體伸手去抓滑落的薄被。
讓你承認吃醋有那麼難嗎?她心下不由腹誹了一句,無意碰觸到他手腕處的傷疤,正欲細看被他反手握住柔夷,沙啞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吃醋了。”
扶疏耳根發燙,垂首一笑,明明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她躺在他的身邊開始不安分的在他懷中動來動去,腦中混沌一片如一團漿糊模模糊糊不怎麼清明。
蘇逍箍住她亂動的身體無奈道:“夫人,你不要亂動。”
扶疏察覺到他的身體變化乖乖的窩在他懷中一動也不敢動:“洞房花燭當以清白之身交付,臣之,我從未背叛過我們之間的感情,逢場作戲也罷,自欺欺也罷,可我卻曾與他們肌膚相親耳鬢廝磨,我……我……你會嫌棄我嗎?”
“傻瓜。”他壓抑住心底的狂喜緊緊抱著她呼吸著獨屬於她身上的馨香,他怎會沒有過胡思亂想,他看著她與別的男人夜夜笙歌共處一室他恨不得殺了他們,他嫉妒的發狂偏又無可奈何。
月華宮的所謂男寵在五湖十六國各個不凡,她周旋其中不知道會有多累,她為了他這個已死之人守身如玉,她的傻丫頭執著起來傻得要命,今時今日又怎會為了所謂貞潔去嫌棄她呢?
“臣之,你不要再離開我了。”
“死也不會離開了。”
扶疏用手掩住了他的薄唇:“不許說那個字。”
蘇逍輕輕撫摸著她的發問道:“餓了嗎?還要不要吃飯?”
她搖了搖頭:“我就想這麼看著你。”
她真的就這樣睜著烏黑的眼睛靜靜看著他,後來實在支撐不住疲倦的眨了眨眼睛苦笑道:“臣之,你為什麼是魔音谷鎖魂使?你知道我有多恨魔音谷嗎?是他們讓我變成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你為什麼不早點找到我呢?”
蘇逍緩緩閉上了眼睛手指輕輕梳理著她的烏發,魔音谷害的雁月內憂外患國不將國,毀了他的家,毀了他的一切,他卻成為魔音谷的鎖魂使,與她站在了對立面,何其可笑不是嗎?她口上不說心裡總歸是怨恨他的,他該如何對她解釋?
他的目光慢慢變得陰沉可怕聲音卻極盡溫柔:“漱兒,我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扶疏這一晚睡得及其不安穩,不知道醒過來多少次一遍一遍叫著他的名字,用盡所有力氣緊緊攥著他的手,睡眼惺忪的目光迷茫而無助,蘇逍耐心的哄她入睡,他終於可以這樣正大光明的擁抱著她,蹉跎十年,失而複得,若一切都沒有發生,她已成為他的妻子,或許他們的孩子都會寫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