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正欲說什麼扶疏用摺扇敲了敲他的腦袋搖了搖頭,既然有人請他們來看這場戲,旁觀足矣。
白成今轉動輪椅行至正廳,“劍閣徹查,人證物證具在,三哥,你還有何話說?”
“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白府百年清譽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畜牲,儒德是你的父親,白念可是你的親妹妹!”白坤重重一拍幾案,紛紛揚揚的書信落了滿地,飄在他腳面上的一封已被燒了一半,“……信已送至朱府。”
白成然往後踉蹌了幾步扶住了桌案,“是你?”
“念念成親那日穿著嫁衣來看我,她說她要成親了,問我她穿紅嫁衣好不好看?”白成今森然一笑,“三哥,你聽到外面的嗩吶響了嗎?你聽到她在哭了嗎?”
青天白日,無故一陣冷風過堂,吹得人脊背發寒,隔著重重院落隱隱可以聽到迎親的嗩吶聲響。
“那是她勾引我的,與我無關。”白成然驚懼的搖頭通紅的眼睛死死瞪著白成慎,“你都告訴他了?”
“是又如何?”若非有著這個把柄他怎麼可能安然活到今日,白成慎眯著眼睛笑得志得意滿,“你強佔五妹我可是親眼所見,未免你冤枉我誣陷與你,三弟,你綁五妹的腰帶還記得丟在什麼地方了嗎?對,我還有人證 。”
溫文氣得渾身哆嗦,眼睜睜看著親妹妹被羞辱非但不施以援手反而以此為籌碼脅迫對手洋洋自得,兩個泯滅人倫的禽獸,溫念雙目通紅,噙著眼淚道:“她應該很害怕。”
白成今面無表情的對著白府長輩行了一禮,“白成慎意欲下毒謀害父親,白成然弒夫佔妹,今有劍閣貴客為旁證,請依照族規處置。”
頭發全白的白坤礙於劍閣之人在場不好發作痛心疾首的嘆了一口氣,“暫時押入地牢。”
“白成今,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有娘生沒娘養的廢物,你們和你那個卑賤的娘一樣,都是水性楊花的臭婊'子,你知不知道她在我身下有多聽話,我怎麼可能讓她安安生生的去做朱府少夫人,我要讓她走投無路乖乖跑回來求我,求我收留她。”
白成然笑得喪心病狂環顧了一眼屋內所有人,手間微動,“你們都死了便沒有人知道此事了。”
扶疏摺扇翻轉,只聽簌簌聲響,細如牛毛的銀針伴著樹葉翩然而落,溫清手中的長劍橫在了他的脖頸處,“卑鄙。”
白成然看著齊齊從中間折斷的銀針,無一絲殘損的樹葉,“不……不可能,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們絕對不是劍閣的人!”
他話音未落一把長劍穿透他的身體,鮮血濺在青袍之上開出多多血花,白成今松開劍柄平靜道,“我會讓傷害念念的所有人付出代價,朱府被滅門了,三哥,我籌備半年之久,你以為你會躲得掉嗎?死太簡單了,我會讓你好好嘗一嘗身敗名裂生不如死的滋味。”
朱府滅門!白坤捂著胸口跌坐在圈椅上,“你們……”
他五歲時因聰慧過人甚得白儒德喜愛被白成然設計毀了一雙腿,他念及手足之情對他一再忍讓,可他竟然在大婚前夜強佔了念念,卑鄙無恥的在大婚之夜給朱府大公子去信一封稟明亂倫之事,自言念念對他早已情根深種。
他不知道念念是被如何羞辱掃地出門,他只知道在京郊白府舊宅發現念念屍體的時候她手中攥著他送給她的骨笛渾身布滿青紫斑痕蜷縮在牆角。
“哥哥,你陪我去放紙鳶好不好?”
“哥哥,我給你做了一雙新鞋子,你試試合不合腳。”
“哥哥,紅山茶開了。”
“哥哥,如果你能陪我出門踏青便好了。”
“哥哥,明天我便要出嫁了,你腿腳不便,我穿上紅嫁衣特意來給你看看,好看嗎?”
……
她的妹妹靈動可人,知書達禮,善良溫婉,值得這世上最好的男子傾心相待。
劍上猝了毒,白成今望著痛不欲生的白成然一字一頓道:“只要是念念喜歡的我都會幫她得到,誰若傷害她我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她是我的唯一的妹妹,唯一的親人,她是我的命。”
扶疏一震手中摺扇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只要是妹妹喜歡的哥哥都會傾盡全力幫你得到。”
“漱兒,只要有哥哥在,便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