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權放把林與樂放下來站好,門外果然是老管家。
“少爺,有位先生剛剛到老宅來拜訪您,不過他並沒有預約,我只好先把人安排在大廳等候。”
權放自從回到權家以後,時常有人到老宅來走動關系,但沒有預約卻突然拜訪,對主人家來說其實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不是有急事就是故意找茬。
“來的人是誰?”權放回來的時間不長,但平時要處理的事情又多又冗雜,這也是他不喜歡應付這些人情世故的原因之一。
“那位客人姓鬱,並且說是要找林——”
“好了,我知道了,”權放不等管家把話說完,轉頭又叮囑林與樂,“你就在這裡繼續練習,我很快就回來。”
林與樂點點頭,看著權放步履匆匆轉身便走了。
剛剛管家的話雖然被權放打斷沒聽完整,但林與樂多少能猜出一二,估計來的那個人就是鬱城,她要找的人也不是權放,而是自己。
上次在z城沒跟鬱大老闆打聲招呼就一走了之,雖然林與鬱城也不可能不生氣。
權放不讓她出去,估計也是因為知道了她跟鬱城的關系,這兩個男人見面會是什麼情況,林與樂想都不敢想。
左思右想放心不下,林與樂準備跟過去看看,好在舞蹈室的門沒有被反鎖起來,她脫了走路容易發出聲響的高跟舞鞋,躡手躡腳摸到二樓的走廊上。
出了走廊便是沒有遮擋的樓梯,林與樂害怕那天在家門口發生的事情又重演一遍,不敢貿然沖到兩個男人中間,不過這裡視線不太好,林與樂勉強能看清權放,但來的客人坐在沙發上,只能看到下半身。
光看那姿勢囂張的二郎腿,林與樂也能判斷出來這個人就是鬱城,但這個大廳是名副其實的大,兩人用平常的音量說話,她在走廊上很難聽得清楚,豎尖了耳朵也只有斷斷續續的只言片語。
不過看權放的表情,兩人的交談似乎不怎麼愉快。
“我憑什麼來找她,那你又有什麼資格把她困在這個宅子裡。況且做事情都講究先來後到,權少爺私自把林與樂從我身邊搶走,難道還不允許我自己來把小情人接回身邊?”
鬱城坐在沙發上,左手撐著額頭與權放對視,他不光姿態放肆,言談也很狂浪,尤其說到“小情人”三個字時,故意放慢了語速,神色間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權放雖然不會輕易就被語言攻擊激將,但是臉色仍舊不太好:“情人?我可不知道我的未婚妻,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劣質情人。”
權少爺一如既往地不給人面子。
鬱城在商場上難聽的話聽得多了,面不改色道:“未婚妻?權放,我聽說你這個繼承人的位置,坐得好像不太穩當,這個時候定一個普通女人做未婚妻,權氏集團似乎是不想要了,不過金邸對權氏的産業,倒是有興趣得很。”
權放一家子都是痴情種,他的父親自妻子去世之後便一蹶不振,二十幾年來除了手上捏著的股份以外,幾乎不再過問權氏集團的任何事,家族因此大權旁落,一直到權放回來之後才稍稍有了些起色,雖然根基很穩,但權放目前還沒能完全控制權氏集團,跟如日中天的金邸相比,確實差了一星半點。
“權氏的事,就不勞你金邸的老闆操心了,並且林與樂就算不做我的未婚妻,她也不見得會稀罕做鬱總的情人。”
權放的話讓鬱城的眼皮一跳,因為情人的事都是他自己在說,林與樂確實一直沒有答應要做他的女人。
林與樂聽得著急,這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大,但她也只聽到幾句情人和未婚妻之類的話,但是看情況,二人之間的氣氛已經劍拔弩張,似乎下一秒就要跳起來錘爆對方的腦袋。
“林小姐,你蹲在這裡幹什麼?不覺得腿麻嗎?”
林與樂正看得膽戰心驚,背後突然冒出來一陣聲音,嚇得她猛一回頭,只看見背後不知何時竟蹲了一個男傭人,驚得差點叫喊出來!
“噓,”那男人趁林與樂還沒來得及喊出來,趕緊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在旁邊耳語道,“你要是這個時候叫出聲,好戲我們可就看不成了。”
林與樂越聽越覺得這個人的聲音耳熟,定睛一看,居然是沈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