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樂微弱的辯解聲顯得蒼白無力,短短幾分鐘她就變成眾人圍攻的物件,而旁邊的護士居然都湊在一起看熱鬧。
畢竟跟林與樂調換崗位的石沛嵐,總是煽風點火地在背後說了林與樂許多無中生有的壞話。
嘭!嘭!嘭!
值班室的門框突然被人砸出一陣巨響,高亢的聲音讓沸騰的人群驀地安靜下來。
門外站著一個幾乎有門框那麼高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真絲睡袍,後面跟著一排黑衣保鏢。雖然右腿受傷撐著一隻柺杖,但渾身的氣勢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病人。
剛剛的聲音就是他用柺杖敲門發出來的。
林與樂站在人群中央很是狼狽,她的護士帽不知怎地被弄掉了,頭發散亂,額前冒出一層密汗,連制服也被人扯變了形。
委屈的小護士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林與樂原本是不想哭的,但是一看到權放,眼眶突然就有點發燙。
權放的表情讓人看一眼就冷到發僵,他的眼神向下,眉頭微微蹙在一起,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細線,顯示著他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往周圍掃視一圈,視線最終落在林與樂身上,權放的眼皮就像被刺痛一般幾不可見地跳了一下。
“我就是她睡的那個領導。”
男人一說完,林與樂看著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周圍的人被權放的氣勢震懾住,一時間居然沒有人敢出言挑釁,連鬧事的中年婦女都不自在地松開了林與樂的手臂。
“有事,來找我,找她的麻煩,就滾出這家醫院。”
權放的話擲地有聲,那個中年婦女不信有哪個領導敢這麼明目張膽地維護走後門的學生,仗著人多勢眾還想爭執兩句,但看到權放背後的一排保鏢,癟了癟嘴還是偃旗息鼓了。
畢竟拿錯藥的人本來就不是林與樂,她就是因為氣不過,看著林與樂好欺負就逮著人家撒氣罷了。
權放是真的生氣了,而且是為了一個女人生氣,他頭發淩亂,睡袍也系的歪歪扭扭,顯然是匆忙趕過來的,抓著柺杖的手背上青筋鼓起,表明著這個男人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氣。
“過來。”
權放的聲音帶著三分怒火七分命令,林與樂卻呆在原地半晌未動,權放以為自己把她嚇到了,那小兔子突然就穿過人群鑽了過來,卻在要撞進他懷裡之前堪堪剎住了腳,只是偷偷伸出右手,緊緊地拽住了男人的衣角。
好像這一個普通的尋求庇護的小動作,就已經把權放暴漲的怒氣安撫下去,林與樂低著腦袋,權放只能看到她微微泛紅的鼻頭。
林與樂不敢與權放靠的太近,她只是被嚇住了有點害怕,突然有個人為她出頭,讓她不自覺地就想被人保護。
但她不知道的是,權放對於這種不敢接近他的舉動感到非常不滿,他將林與樂的腦袋一把摟進懷裡,這只不聽話還到處亂跑最後被人欺負的小兔子,就這樣被人一路拎回了五樓。
“先生,我——”
林與樂被權放帶回九號病房,她的臉被權放按在胸口上,憋在眼眶裡的淚水滾出來打濕了權放的睡袍,眼睛跟鼻子看著都是紅彤彤的,就像剛剛被權放欺負過一樣,實在是可憐極了。
權放把捉回來的小兔子放在床上,石沛嵐早就被他趕走了,房間裡只剩他們兩個人,權放站在林與樂面前,用柺杖輕輕敲了敲床腿。
“坐好。”權放聲音緩和了許多,但是臉色還是很難看,林與樂有些怕怕的,因為權放好像很不高興。
“腿並攏,背挺直,坐沒坐相。”權放的柺杖拿在他手裡就像戒尺一樣突然落在林與樂的小腿上,不痛,但是讓林與樂羞紅了臉。
她現在就像犯錯的小學生在被老師懲罰一樣。
“看著我的眼睛,不許走神。”
權放捏著林與樂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與自己對視,他原本有好多的話想問,想問她為什麼早上沒有來照顧他,為什麼要去別的科室,為什麼要跟其他的女人換班,但是林與樂濕濡的裝滿星星的大眼睛,可愛圓潤的紅彤彤的鼻頭,以及嫣紅的像櫻桃一樣讓他迫不及待想吻上去的嘴巴,使他所有的為什麼都只能化作一句話:
“待在我身邊,哪裡也不要去。”
作者有話要說: 好想明天起來收藏就像權放的怒火一樣瘋狂暴漲~
2,我知道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