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膏。”小孩焦急的抬頭問。
“媽媽你燙傷了嗎？”
“一點點，沒事。”顏今今回答，小孩已經執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吹著氣。
“呼呼就不疼了，媽媽不疼不疼…”
小孩垂著眸，睫毛長長的，一臉認真專注，和方才那個男人給她擦藥時的模樣奇異重疊起來。
顏今今心頭蕩起一點溫柔，抽回手捏了捏他的臉。
“媽媽不疼了，不用吹啦！”
“媽媽你怎麼燙傷的？”小孩靠在她懷裡問著，顏今今一五一十回答。
“下午做飯的時候，不小心燙到了。”顧斯禮這次聽到廚房動靜，好奇探身，一眼看見了他的老父親。
“咦，今天是爸爸做飯！”
“是呀，劉阿姨請假了。”顏今今說完，想起什麼，小聲湊過去問。
“你爸爸做飯好吃嗎？”
小孩想了想，學著她的樣子湊近，小聲說。
“好吃。”他還十分肯定的補充一句。
“比劉阿姨做的都好吃。”
顏今今不信，覺得是他眼中自帶的父愛光環，直到半個小時後，三個菜上桌，顏今今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忍住了自己豎大拇指的慾望。
“好吃。”她矜持地點點頭，誇贊。顧政聽到，似乎低頭笑了一下。
“好吃就多吃一點。”他在給顧斯禮夾著菜，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顏今今倒是很不客氣的吃了兩碗米飯。
可能是吃多了，晚上顏今今睡不著，下樓喝水，客廳一片漆黑，拐進廚房，反而裡頭有光。
她有些詫異，接著就看到了靠在流理臺前的顧政。
頭頂是暖黃燈泡，他穿著長袖藍格子睡衣，和顧斯禮身上的大概是一套親子裝。
男人額前黑發軟軟的覆在那裡，面容幹淨白皙，看起來溫柔又年輕。
聽到聲響，他抬頭望過來，黑眸認真的落在她身上，莫名給人一種專注和深情。
顏今今忽略掉心頭異樣，禮貌性地打招呼，像是室友之間的寒暄。
“這麼晚還沒睡啊？”
“嗯，想喝點熱牛奶。”
顏今今想起來，今晚劉阿姨請假，她每天睡前的牛奶沒有了，難怪會失眠。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試探問。
“還…有多的嗎？”顏今今目光落在他身後的不鏽鋼奶鍋上，乳白色的表面正散發著絲絲熱氣，顧政轉身用勺子輕輕攪拌著，低聲回。
“有的。”
顏今今隨即殷勤地取出兩個杯子，打算去洗，剛擰開水龍頭，顧政就從她手裡接過，三兩下沖洗幹淨。
“啊？”她疑惑的站在那裡，雙手不知如何擺放，顧政解釋。
“你下午手燙傷了。”
“哦。”顏今今更加無措了。
兩人在這個深夜的廚房，各自捧著一杯牛奶，慢慢喝著，空氣很安靜。
中央空調靜得沒有一絲聲響，別墅區每戶人家相隔間距很遠，除了牆上滴答走著的時間，安靜得有些過分了。
總覺得應該說些什麼，可是兩人之間好像也沒有話可說，朋友算不上，陌生人又太尷尬，隨便一個話題，都可能是雷區。
顏今今三兩口喝完，準備去睡，原本打算把杯子洗幹淨，被顧政一句話阻止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