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蘇繁房間那裡頓住,她沒有關門,那扇漆紅色門大開著,裡頭一片漆黑,模糊映出大致輪廓,陳言靠記憶勾勒出房間裡的樣子。
他有些奇怪地走了過去。
“蘇繁?”
“你在嗎?”
房間落地窗透出點點亮光,床上好像躺著一個人,陳言在門邊開啟了燈,眼前驟然大亮。
蘇繁陷在被子裡,臉色蒼白,對身邊的響動沒有一絲反應,緊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陳言皺眉,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觸手滾燙。
“你發燒了,送你去醫院。”
他眉頭皺得更加厲害,把蘇繁從被子裡扶起來,顏今今此刻不需要740也被弄醒了,半睜著沉重的眼去推他。
“唔…”
陳言猝不及防,一個不查被她掙脫,眼睜睜看著蘇繁滋溜一下又鑽進了被子裡。
“不去醫院。”
她半夢半醒又堅定不移地說,陳言抿緊唇再次嘗試,伸手去拉她,蘇繁幹脆翻了個身,緊緊抓住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隻蟬蛹。
陳言在床邊僵持地看了她一會,終於妥協,出去給她助理打電話。
“蘇小姐最討厭去醫院,誰勸都沒有用,普通發燒的話家裡有藥,在櫃子裡第二層,你給她服下,然後燒點熱水…”
對面的人思路清晰,條理分明,一步步告訴陳言該怎麼做,顯然是經常處理這種事情,不知為何,陳言心裡莫名煩躁。
掛完電話,陳言在他說的地方找到了退燒藥,端著熱水進去時,蘇繁卻依舊睡得很沉,往日臉色總是掛著的驕矜自信此刻全無,只剩下虛弱和蒼白。
陳言目光落在她臉上幾秒,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一旁櫃子上,坐到床邊彎腰把她從被子裡抱出來。
“不去醫院了,起來吃藥。”
“不吃。”蘇繁依舊不配合,發著脾氣掙紮抗拒,意影象之前那樣掙脫掉他再次鑽進被子裡。
只可惜現實不如她願。
蘇繁扭來扭去,卻始終在他懷裡鬧,腰間那雙手緊緊桎梏住了她,使得她整個人被迫背靠在陳言胸前。
“你好煩。”
她掙脫不掉,還累得頭暈眼花,於是氣得嗚嗚哭了起來,唯一自由的雙腿恨恨踢著底下大床,發洩著心中不滿怒氣。
陳言終於明白了方才助理的最後那句話。
“蘇小姐她…生病的時候有些不一樣,特殊時刻你把她當成一個小孩子就好了。”
確實挺鬧的。
陳言等她作的沒有力氣了,方才端起旁邊的水杯和藥片送到她唇邊,沉聲開口。
“吃完就讓你睡覺。”
“我不要。”
蘇繁從小到大還從來沒人這麼忤逆過她,哪個不是捧著哄著,生病時哄得更甚,堪稱千嬌萬寵,第一次被人用這種方式逼迫吃藥,蘇繁氣得快瘋了。
“不吃。”
她臉一扭,緊咬牙關,嘴巴閉得死死的,陳言手移過去,她又轉到另一邊,到最後,陳言手都快託酸了,蘇繁依舊和他僵持。
也不知道燒成了這樣怎麼還有精力作天作地。
“那你告訴我,怎麼做才能乖乖吃藥?”陳言妥協,耐著性子和她講條件,蘇繁先是頓了一下,接著眼珠子轉了轉。
“那你哄哄我。”她得意洋洋,蒼白的臉色透出幾分鮮活氣,就像平日裡作弄自己一般。
“怎麼哄?”陳言已經沒了任何想法,只願快點安撫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