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知夏看他那樣,以為自己說的太生硬,想圓回一些,一個聲音陡然插進來,“知秋怎麼了?”她嚇了一跳,隨即轉身,就見馮知春挺著肚子,笑眯眯地走過來。
馮知夏緊張地迎過去,“長姐,你怎麼來了?天氣這麼熱,多曬啊。”
馮知春嘆口氣,對映月道:“你瞧瞧,我說什麼來著。”
意有所指,走一走也不行,可不就是養小豬呢。
映月笑道:“夫人,二小姐是關心您吶。”
馮知夏一臉茫然,“什麼?”
馮知春擺擺手,不再談這個話題,轉而與張逸和淺聊了幾句話。張逸和並未久留,一會便拱手告辭,策馬遠去。
“別看了,人沒影了。”馮知春瞟了眼身旁的馮知夏,悠悠道。
馮知夏撐著的臉皮唰一下就紅透了,嗔了她一眼。
馮知春感到“妹大不中留”,也萬萬沒想到,自個的妹妹在感情上,還是個傲嬌的性子。心裡明明盼望著能常見張逸和,等真見到人,又端起架子了。
“現在知道羞,剛才怎麼不和人家好好的,多聊兩句?”馮知春點點妹妹的額頭,“還說我曬,你看看,你都出這麼多汗,藥材都點完了沒?點完了,那跟長姐回屋歇息去。”
馮知夏因她長姐的話正害臊呢,忸怩了下,還是依著馮知春,姐妹雙雙回院去。
兩姐妹聊了些閑話,天色也漸漸暗下來。
卻沒想,晚膳前,馮知秋風塵僕僕策馬而歸。
馮知春正想笑問:“怎麼說回就回,也不打聲招呼。”,但見馮知秋和楊瑾都一臉肅色,恐怕有什麼要緊事,便收了笑容。
楊瑾把白天與張逸和商議的事情簡單說明,“我想這時候,一家人在一起更好些,所以讓少將軍知會了知秋。”
馮知秋搶話道:“長姐,你千萬別怪姐夫。若是我事後才知,定會後悔死的。”
“呸呸!還沒發生什麼事呢,定會後悔什麼。”馮知春嘴上雖這麼說,面上也帶上擔憂之色,“那接下來,我們是要一直待在府中,直到你們徹底剿滅敵黨?”
楊瑾道:“是如此,許需要不短的時間,辛苦你們了。”
馮知夏道:“不辛苦,正好我能多陪陪長姐。”
“是啊!”馮知秋附和道,“我一直在軍營,還未怎麼回過家呢,一晃眼,我的小外甥就該出世了。”
“你日子過糊塗了,”馮知夏伸出三根手指,“還有三個月呢。”
許久未齊聚一堂的馮家姊弟說說鬧鬧,反將緊張的氣氛緩和開。
深夜,服侍各位主子們歇下後,僕從中有四個人,趁著夜色正濃,偷偷聚到了一起。
屋內的燭臺被點亮,映出四人的面容——正是書墨、書卷、映月、映星四人!
映月率先開口,問道:“敵首下預告信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吧?”
書卷答道:“知道,下午少將軍來時,我和書墨就在書房外,聽得一清二楚。”
因他們四人是太子撥給楊瑾的,楊瑾從未想過有什麼事要避開,亦或是,能躲開他們的耳目,要談論什麼,從來都是在四人面前,坦坦蕩蕩。
映星年紀最小,相比之下,也更藏不住臉上的憂色,她著急道:“夫人月份大了,出這樣的事情,可真不讓人安心!”
映月立即瞪了她一眼,映星猛知自己說錯話了,忙住了嘴。
書卷道:“映星,別忘了我們的主子是誰。”
映星有些委屈,不甘心地喃喃道:“可老爺夫人他們……真的很好……”
一時間,屋內沉默下來。
映月輕輕按上映星的肩頭,道:“我們都知道,所以,我們今晚才聚到一起。”她看向書卷和書墨,“難道我們的目的不是一個?”
書卷瞟了眼身旁的書墨,像掩飾一般,摸了摸鼻頭。
從始至終未說過話的書墨松開口,道:“但,一切仍要以殿下的目的為前提。”
“老爺……楊大人完成的很好了。”映月露出不同於她年紀的老成,“此時我們不更該推一把力?書墨,殿下給的錦囊……”
唰唰三道視線都落到了書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