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安掃他一眼,“答應到這裡幫你,也是我的極限了。”
馬鈺瑛嗤笑一聲,道:“我道你有多大本事,也不過如此。”
單安眸色冷幾分,反駁道:“成事講天時地利人和,天不對,地不利,要我如何配合?不知道始末便嗤笑指責,眾人道馬少爺寬容隨和,我看,也不過如此。”
馬鈺瑛眉毛跳一跳,“倒伶牙俐齒。”
單安冷笑:“是你咄咄逼人。”
楊瑾仔細勘察了岔路口的情況,“我記得,烏鴉食腐?”
單安嘲笑他,“鳥有狗的鼻子靈敏?”
“狗只能找我們給它找到的東西,是它到了極限,還是你的能力也到了極限?”
單安沉默片刻,掏出一枚手指粗細長短的竹笛,朝著天際吹響。音節長長短短,音不成調,稱不上美妙。
不久,半空有鳥影盤旋,鳥呀呀嘶叫,與竹笛聲一合一應。
“跟著它們。之後的事,全看你運氣。”
楊瑾和王炳孫寧三人追著烏鴉的蹤跡一路發現不少遺骸,都是野獸的,體力消耗大半,疲憊不堪。
王炳抹著汗,氣呼呼道:“單安那小子莫不是糊弄咱們?我早跟你說過這小子養不熟,他記恨你設套抓了他,你還替他在衙門謀差事,你瞧他那樣子,他可領你情?”
楊瑾不置可否。
替單安謀差事這事在他抓人前就打算好了。單安性格是不好,但不可否認人有奇才,要他看著馴獸這樣稀有的才能白白埋沒,他實在不忍心。
這次叫上單安,是他偶然間聽馮知春說起動物協助辦案的可能,狗的鼻子靈敏,鳥的視野廣闊,每種動物都有獨特的習性和特長,加之培養利用,查案不是能少走很多彎路嗎?
孫寧是三人中體力最好的,他探路折返回來,道:“前頭是條河,沒路了。”
王炳氣地拍石頭,大呼被單安擺了一道。楊瑾反問:“風光如何?”
孫寧一愣,回道:“唔,有山有水,挺不錯。”
——姐姐說過,她最大的願望便是和相愛的人有個家,依山傍水,遠離塵世,安安靜靜和和美美地過日子。
“走,到河邊看看!”
楊瑾突然來了精神,令孫寧和王炳面面相覷,王炳攙著鏟子,步履蹣跚地追了上去。
穿過樹林,視野豁然開朗。波光粼粼的水面,綠意盎然的山脈,野花芳草地,鳥啼晴朗天。
等二人追上,正見楊瑾彎著腰在地上找什麼。
“這一片或許有挖過的地方,你們別愣著,也快找!”
二人知道楊瑾查案時鑽進一個細節沒有結果是不會回頭的,即便將信將疑,他們也分頭尋找起來。
終於,順著河道尋到山深處一道淺水灣,真叫他們發現了一片挖後重填的土地。此地背陰,表層的土被壓的很平實,不仔細看很難發現,但鏟子一下地,泥土很鬆動,與周邊的不通。
他們挖到約上臂深時,發現了一具腐化的、身首異處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