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
“就是忍不住了!”陳姍姍叫道,“你們總不能,總不能叫我便溺到身上吧?”
男人譏笑:“有何不可?”
陳姍姍一噎,但沒放棄,軟磨不行就硬泡,硬泡不行就耍潑打賴,弄得男人頭疼。直到外頭另一人出聲詢問,掀簾的男人才厭惡地看了眼陳姍姍,同意她去行方便。
陳姍姍雀躍:“那鬆了我腿上的繩子吧。”
男人聞言,雙眸精光一閃,再看陳姍姍時多了幾分試探和探究,“那可不行。你要這樣,也別想行什麼方便了。”
“我這樣,我能打什麼算盤!”陳姍姍叫嚷道,“怎麼,你們能給她松綁,卻不能給我松綁?我水性又不好,哪裡逃得過你們的手掌心。”
如是又是搜刮理由好一番軟磨硬泡。也不知陳姍姍哪裡來的勇氣,說出的話句句挑戰男人的忍耐極限,聽的婢子嚇白了臉,拉扯著她的衣角,低聲相勸。
馮知春眉頭越皺越緊,心裡頭有些不大好的預感。可看陳姍姍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只怕自己開口勸,更刺激她,要起反效果。
最後,男人被擾的厭煩,拔了刀,才叫陳姍姍罷休。
船尾有個爛木桶,陳姍姍百般嫌棄,也不得不用。男人在船篷中,隔著草簾看守。草簾那邊,陳姍姍有婢子幫著。
漸漸的,草簾那邊的聲響漸弱。
男人催促幾聲,覺得不對勁,立即掀簾去看,卻是一陣腥臭撲面而來。還不等他罵娘,又聽一聲“哎喲”,一個嬌小的身體撞進懷中,他重心不穩,背脊骨撞到篷骨,船身跟著晃了一晃。
另一人聞聲趕來,船尾甲板上一圈割斷的繩子,哪裡還有陳姍姍的身影!
“這小賤子跑了!他孃的,她身上居然還帶了刀!藏的夠深!”
“慢著!我去抓她回來!孃的!敢澆小爺一身腥臊,活膩歪了她!”
噗通水聲。
幾下巴掌聲。
男人的叫罵聲和少女的哀求聲。
馮知春所在船篷中,聽著船尾亂糟糟的各種聲響,額角發緊。她沒想到,她竟一言成讖,陳姍姍真的作死,不光作死,還惹火到她們身上……
婢子被男人拉扯進船篷,如草芥般丟到船板上。
男人朝蜷縮的婢子踢打,大罵道:“不知好歹的東西!哥兩個也是你們這種娘們能玩弄的?!看我不把你們買到淫窩裡,叫你們□□死!”
婢子手臂擋臉,將巴掌大的臉捂得緊緊的。
男人抬起的下一腳要踢時,馮知春撲上前把婢子往自己那邊一卷,叫男人踢了個空。男人罵道:“你做什麼?也想討打不成?”
“這位……大哥……好漢!”馮知春護著婢子,強行壓下心中恐懼,道,“你這樣,會打死她的。這之前,你和那位……好漢花了頗多心思,我們若是沒命了,換不了錢,豈不可惜,不值得?”
男人頓住,心道也是,今年他們哥倆還想過個肥年,有肉有酒有女人,怎麼樣也不能空手而歸。
他冷靜了些,哼一聲,又折到船頭去張望。
馮知春撥開婢子瑟瑟發抖的雙臂,露出一張巴掌大的,青紫一片的臉。
“你沒事吧?”馮知春問。怎麼可能沒事呢,臉都已經被扇的紅腫,這樣說也不過是安慰話。
“馮……馮姑娘……小姐她……我想攔著……”婢子口齒不清,紅腫的兩頰使她上下嘴唇無法合攏,微微張開。她只覺自己醜陋極了,哭著搖搖頭,又點點頭,捂住臉哭。
馮知春蓋上婢子的手,安撫道:“我知道,你家小姐哪裡是會聽進人話的。她若能聽進你我一句勸說,也不會犯這樣的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