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元程錦笑著應了聲,把身子坐端了幾分,擺出認真傾聽的架勢,可這態度中,卻怎麼都帶著幾分像是對不知禮的晚輩的縱容。
書棋覺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狠狠的瞪了元程錦一眼,道:“我知道你家裡是什麼情況,你爹孃整日都催著你成婚,我告訴你,你不要將主意打在我阿姐身上,阿姐性子單純,會被你欺騙,我可不會,若是你真的這麼做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書棋是盯著元程錦的眼神說這話的,說完之後,看著元程錦眼中絲毫不加掩飾的滿滿錯愕,書棋就知道,他這會兒還沒有生出要娶阿姐的心思。
那麼現在,自己需要注意的就只是阿姐了,書棋微微放下些心,又瞪著元程錦放了好幾句狠話,自以為已經對元程錦有了幾分威懾,然後騰的站起來,氣勢十足的離開了。
殊不知,元程錦看著他的背影逐漸遠去,才“噗”的一聲,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邊笑還邊揩了揩眼角冒出來的眼淚。
想著書棋突然過來跟自己說這莫名其妙的一大通話,元程錦就覺得,清舒這個弟弟實在太有意思了。
自己還當他是為什麼那麼討厭自己,誰知道他竟然都想到這裡去了,也不知清舒平日裡都是怎麼跟他說自己的,元程錦又“哈哈哈哈”的笑著,覺得自己實在有必要跟清舒分享一下這樣的趣事。
笑著聲音斷斷續續的對春兒道:“你去,你去備紙筆過來,我要寫信。”
書棋覺得自己是在警告元程錦,可實際上,起到的作用卻是讓元程錦覺得他的行為實在有趣,還想要告訴清舒。
若是書棋知道自己這一番舉動會産生這樣的效果,他是萬萬不會去做的。
書棋和元程錦的想法會如此不一樣,是因為兩人眼中看到的事情就是不一樣的。書棋本就對清舒和元程錦的事情有些誤會,再加上重生了一次,與元程錦想法上的差距就更大了。
書棋眼中的元程錦,就是個欺騙了自己阿姐感情的大渣男,就算現在他還沒有要欺騙阿姐的想法,但以後也總會有的,於是他去找了元程錦,而且把那些威脅的狠話說的理直氣壯,底氣十足。
他也不擔心元程錦會把自己找過他的事情告訴阿姐,他可是個大男人,但凡在意一點他在阿姐心中的形象,就不會把這事告狀一樣說給阿姐知道,而他元程錦,怎麼可能不在意在阿姐心中的形象。
可在元程錦的視角中,這事就完全變了個樣兒。元程錦是把清舒當成好友來看的,他的心裡沒有丁點兒其他的想法,因此在書棋視角中極有氣勢的威脅,他卻覺得是小孩子胡思亂想。書棋怎麼就把自己和清舒的關系誤會至此。想來還是他太過依賴清舒,怕自己的出現搶走了清舒,才會腦中生出這些想法來。
而關於他在清舒心中的形象,就更不牽扯什麼了,他只是把這事當做趣事般的同清舒分享,又不是去告狀。
元程錦滿是笑意的寫完了信,折起來裝在信封中,然後吩咐小廝道:“你把這封信給清舒送過去,就在我們前些日子去的那個綢緞鋪。”
小廝看著元程錦笑得開心的樣子,有些不解,他也沒有多問什麼,接過信就往綢緞鋪去了。
小廝的腿腳很麻利,沒一會兒就把信送到了清舒手上。
清舒接到信的時候,正專心忙著生意上的事情,想著大概這信中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情,就把信收了起來,打算先處理生意上的事情。
忙碌到傍晚,清舒回到家中。
自以為成功威脅了元程錦,將危險扼殺在了搖籃裡的書棋很是高興,纏著清舒說了許久的話,直到夜深的時候,才終於回去休息。
第二天清舒起的有些晚,吃早飯的時候想起昨日元程錦的那封信,就去房中拿出來看了起來。
看著元程錦的信,清舒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瞧這信中寫的。
“他一臉兇神惡煞的跟我說,叫我千萬不要打你的注意,不然他肯定不會放過我。”
“還說你心思單純,可能會被我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可他眼睛清楚的很。”
“你平時都是怎麼跟他提起我的,怎麼在他眼裡,你就是個單純可欺的柔弱女子,而我則是欺騙人家感情的壞人呢,我的相貌就這麼容易讓人覺得是壞人嗎。”
清舒笑著,心裡也有些不解,自己對書棋也沒有多說過元程錦什麼,提起他時一直都是對朋友的態度,怎麼書棋就想了這麼多,
吃完了早飯,還沒見書棋過來,清舒向杏兒問道:“書棋那邊是有什麼事情,這麼還不見他人影。”
又想到了剛才看到的信,清舒突然起了自己去找書棋的心思,便叫住正要跑去書棋院中問問情況的杏兒,笑著道:“你不必去了,我自己過去看看吧。”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