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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已過了大半,天氣漸漸轉涼,時不時一陣風吹過,吹的樹葉沙沙作響。
此時的清怡院早沒了往日的悠閑輕快,眾人都不曾彼此閑談,而是沉默的忙著自己的事情。整個院子一片沉悶,飄著濃鬱到散不開的中藥味兒。
小廚房裡正煎著藥。
春兒蹲在藥罐邊打扇,看著不斷升騰的煙霧,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夫人那麼好的人,生的一副菩薩心腸,從前在醫館不知救治過多少病人,做過多少善事,就連對他們這些下人,也從沒有擺過什麼架子,怎麼現在,偏偏就染上了這要人命的瘟疫呢。
先前夫人要去疫區,收拾行裝的時候,還笑著安慰她,說自己是大夫,絕對能保護好自己,不會出什麼事的,可好端端一個人,這一趟下來,卻已經病得躺在床上,起也起不來了。
還有那些個看診的大夫,虧得老爺花重金把他們請過來,一個個卻只會摸著鬍子搖頭嘆氣,再開些藥性溫和,只做調養的方子。
“庸醫,都是庸醫。”春兒嘴裡罵著,狠狠的拿衣袖抹了抹眼淚。
過了許久,藥煎好了,春兒麻利的把藥倒進藥碗,再擱到託盤上,而後在原地著緩了緩情緒,才提步朝夫人房中行去。
李清舒這病來的又猛又急,從她回家那一日發作,至今不過五六天功夫,她卻已經是病得倒在床上,連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而且還時常發起高熱,有大半時間都在昏迷。看過多少大夫,都說她是在疫區呆的時間太久,邪氣入體太深,已經藥石無醫了。
雖然底下的丫頭婆子們都想方設法瞞著李清舒,可到底她還是聽到了只言半語,且她自己就是大夫,心裡頭對自己的狀況清楚的很,她這症狀,雖並非是染了瘟疫,可確實是活不了多久了。
這會兒,李清舒從昏睡中醒了過來,她躺在床上看著床頂,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想著事情。
先前她不顧旁人勸阻,執意去了疫區,想依靠自己腦中的現代醫學挽救這場瘟疫。
可到底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許是她行事過於高調,不知什麼時候得罪了上面一些人,才致使自己被人暗害,到了如今情狀。
這古代生活了這麼些年,李清舒對“民不與官鬥”這個事實實在清楚的很,況且她也並無證據說明自己究竟是被誰所害,便也只能生生受下這結果了。
好在她之前到底還傳出去不少防治瘟疫的辦法,希望能起些作用。
對於死亡,李清舒心中並沒有什麼恐懼的,在她看來,自己能在現代死了之後,有穿越回古代活了這麼些年,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實在沒什麼好不滿足的。
而於此間,她其實也沒什麼放不下的。她穿越過來的身份是個孤女,沒有父母要奉養,雖有個在外人看來琴瑟和鳴的丈夫元程錦,可實際情況也並非那般,他們與其說是夫妻,倒不如說是朋友知己,若她死了,元程錦雖會傷心,卻也不會走不出來。
唯一讓她放心不下,心中惦念的,只有弟弟李書棋。
其實也沒什麼放不下的,他早就能夠獨當一面了,不再是當年那個黏在她懷裡的孩子。
只是他外出經商多年,也不知臨死之前,自己還能不能再看他一眼。
“吱呀~”
聽到一陣刻意放輕的推門聲,李清舒費力的將頭側過去,看著來人,露出一個蒼白的笑;“春兒,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