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都沒想，就說付蔚然。”
付蔚然把切好的菜裝進盤子裡，遞給了趙妤：“她說洗河如果被拍到，會很麻煩，說我一向低調極少在人前露面，用寄無人的身份也會很麻煩。”
“她真的特別好。”
趙妤猶豫了一下，問：“她知道你……以前的事嗎？”
“她知道。”付蔚然笑了笑，“才認識的時候我就告訴她了。”
“她不是第一個說喜歡的人，但她是第一個，什麼都不圖，只是喜歡寄無人，也喜歡付蔚然的人。”
也是唯一一個，知道他的過往，卻毫不介懷，還溫柔的跟他說，她不怕的人。
趙妤聞言鬆了口氣，露出一個輕松又溫柔的笑來：“媽媽一直對當年的事覺得很抱歉，也擔心你會恨湛然。”
“湛然的眉眼像極了我，幾個月大的時候，你也特別喜歡他，湛然斷奶的時候，每天都哭得厲害，只有你哄得好。後來他大了，你反而不那麼喜歡他了。”
“那年的事故之後，雖然你嘴上沒說什麼，但爸媽都看得出來，你心裡始終是介懷的。”
“可是到底是湛然虧欠了你。”趙妤把菜倒下鍋，熱騰騰的油，升起了霧氣，叫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他很喜歡你這個哥哥，想跟你親近，又覺得愧疚，所以怕跟你親近。”
趙妤慢慢的笑了：“湛然說他生日那次見過青黛，好像也是他生日過後，你們倆的關系才變得親近起來的。”
“是青黛跟你說了什麼吧。”她和付慎都不敢提不好提的敏感問題，種青黛也敢勸，看來是真的把付蔚然放在心上了。
趙妤雖然保養得當，但鬢發裡早就摻雜了銀發，眼角也有了細細的皺紋，想到她這些年為他和付湛然的關系的擔心和操心，付蔚然突然覺得心裡有些發堵。
他很輕的說了聲“對不起”，“我應該早點意識到問題的。”
他在國外待了太久，以至於習慣了一個人生活，忽略了家人，是他的不對。
炒好的菜裝了盤，湯也盛在了碗裡，趙妤拿了碗筷，失笑道：“一家人，說什麼對不起。”
“青黛很好。”趙妤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好好把握，爭取把人娶到手。”
吃完飯，付蔚然送種青黛回家，跟付慎趙妤他們道了別，到了車上，種青黛才揉了揉臉頰，鬆了口氣。
她今天幾乎一直在笑，笑得臉都有些不會其他表情了。
付蔚然發動引擎，說了句：“他們很喜歡你。”
“我沒想到趙老師人這麼好，完全沒架子，笑起來好溫柔。”
付蔚然問：“那我爸呢？”
被抓著聊了半天劇本的種青黛臉上的笑漸漸消失，然後幹笑了一聲：“付導人也挺好的。”
“我跟你說了，他工作的時候毛病特別多。”付蔚然一本正經的說著自家親爹的壞話，“你知道為什麼我媽只拍過一部他導的戲嗎？”
“嗯？為什麼？”
“因為他拍戲的時候太嚴苛，劇組裡人多眼雜，還要刻意避嫌，我媽甚至想跟他分手。”付蔚然說，“後來我媽就再也不拍他的戲了。”
種青黛：“付導這麼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