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蔚然。”
喑啞的聲音聽得種遠志微微皺了皺眉:“你的嗓子……”
“老毛病了。”付蔚然答道,“之前意外被燻壞的。”
雖然好像和感冒無關但種遠志還是叫他張開嘴伸了伸舌頭觀察病情,扁桃體沒有發炎,倒還不算嚴重。
又伸手探了探額頭,體溫有些過高了:“除了咳嗽,有痰嗎?”
付蔚然搖了搖頭。
寫好名字半天插不上話的種青黛這才接著問道:“年齡。”
“31。”
“有什麼嚴重病例嗎?”
付蔚然又搖了搖頭。
等問完了基本資訊種遠志才開始開藥,中藥名一味又一味,種青黛寫字速度極快,雖然沒有學醫,但到是把醫生自成一派的字型學了個十成,至少付蔚然一眼掃過去真沒認出每個字寫的都是什麼。
每味藥材的劑量也有講究,種青黛拿著小秤桿在在一邊稱藥的時候種遠志就和付蔚然閑聊了幾句。
是來旅遊的,前幾天上山採風淋了雨,回來就感冒了,拖了兩天嚴重了許多所以不得不來拿藥。
大概還要待一段時間,待多久也不一定。
種青黛把藥稱好包成一個個的正方塊疊在一起紮起來,然後遞了過去。
種遠志叮囑道:“認真吃,旅館要是不方便煎藥就來醫館吧,過幾天還沒好轉再來看看。”
付蔚然點了點頭:“謝謝種醫生。”
他總覺得種遠志有些面熟但又實在想不起在哪兒見過,於是等人回了裡屋才禮貌的問道,“想請問一下種醫生的名字是?”
“種遠志,安神益智的遠志。”種青黛拿起算盤撥弄了幾下,“去個零頭,28塊。”
女人纖長的手指撥動算盤珠子的動作慢悠悠裡帶著幾分隨意的從容感,賞心悅目,看得付蔚然微訝:“現在很少看到人會用珠算了。”
“按克算,方便。”種青黛指了指藥單。
付蔚然又問道:“安神益智的遠志?”安神益智四個字裡只有智一個字吧……
同時也想起了自己心底莫名的面熟感是來自什麼,那年的事故他住院時見過的,市醫的副院長,種遠志,這麼少見的名字該找不出第二個了吧?
他想,副院長給他親自看診開藥,診費不算,藥費還這麼便宜,這場病他倒是撿了大便宜。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種青黛沖他笑了笑,揚起的眉眼肆意舒展,桃花眼點染開的瀲灩亮色,撩人而不自知。
“那你呢。”他突然來了興致,忍著咳嗽多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種青黛,清熱解毒的青黛。”
……
人的一生會遇到2920萬人,但太多人都是匆匆過客,付蔚然三個字意味著什麼,那時候的種青黛並沒有想那麼多。
頭七那日她和種遠志忙了一整天,種氏醫館很久沒這麼多人來過了,雖然大多是相親鄰裡,也有親戚朋友,來弔唁的,還有付蔚然。
雖然只是來上了一炷香。